老城区的仓库区在夜色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生锈的铁门挂着半片蛛网,野草从水泥缝隙中钻了出来,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林夜将战术包往肩上提了提,后颈的雷纹又开始发烫——从实验室出来时,他特意绕了三条街以避开巡逻的警车,可这股灼烧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随着他离b - 7区域越来越近而愈发清晰,就像有根细针扎在脊椎骨上。
“信号干扰器已调至最大。”张昊猫着腰凑了过来,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得他眼下一片青黑,“这片区的监控在半小时前全部黑屏了,小杰说赵虎的车在半小时前开进了第三仓库区,之后就没再出来。”他伸手拨开挡路的野藤,藤刺划破了手背也毫不在意,“你后颈还疼吗?要不我——”
“没事。”林夜打断了他,指尖在战术刀的防滑纹上蹭了蹭。
三天前在废弃电厂劈碎尸傀时,那东西喷在他鞋上的血渍到现在都没洗掉,暗金色的痕迹宛如一团凝固的锈,和赵虎那把枪管里的血颜色一模一样。
他盯着二十米外那扇半开的铁皮门,门后透出极其微弱的蓝光,“昊子,你和小杰跟紧。”
小杰缩着脖子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卫衣帽子压得很低:“我、我看过仓库区的平面图,第三仓库后面有一排通风管道,或许能绕到监控盲区……”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林夜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后背上,轻轻往前推了推。
“走管道。”林夜的声音宛如浸了冰水一般冰冷,“赵虎的人能在实验室留下地图,就不会让正门这么容易进入。”
通风管道的铁皮冷得刺骨,小杰爬在最前面,手机电筒调成了最弱的红光,光束扫过管壁时,可以看见细密的划痕,就好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刮擦过一样。
张昊跟在中间,背包带勾住了管道接口,他压低声音骂了句“靠”,手忙脚乱地去解,却突然停住了:“夜子,你听见了吗?”
林夜的呼吸突然一滞。
那既不是风声,也不是虫鸣。
而是金属摩擦的尖啸,混合着某种黏腻的、类似水泡破裂的声响,从管道下方传来。
他能感觉到雷纹在皮肤下跳动,就好像天劫之力在发出某种警告——上一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