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喜元年的辽东,秋粮刚收完第一茬。吴权站在襄平城头,望着城外新垦的农田里金黄的粟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城墙上一道新鲜的箭痕——那是三日前乌桓游骑偷袭时留下的。虽然徐晃带兵追击三十里斩了贼首,但这道痕迹就像天下大势的缩影,时刻提醒着他乱世从未真正远离。
\"主公!城外来了三位青州名士!\"吴恒气喘吁吁地奔上城楼,腰间新配的\"府橼\"铜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自从上月改组情报机构,这个亲弟弟就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吴权接过名刺的手微微一颤。羊皮纸上三个名字力透纸背:管宁、邴原、王烈。他眼前突然浮现出前世读史时见过的评价——\"北海三杰,乱世清流\"。这三位在原本历史上避居辽东三十载的名士,竟提前十年来投!
\"备我太守车驾。\"吴权突然解下腰间鎏金印绶递给弟弟,\"你持我印信先去驿站,就说本官要行执马之礼。\"
吴恒瞪大眼睛。执马礼是古时周文王请姜尚出山时的礼节,太守为布衣牵马,这在大汉三百年来闻所未闻!但他看着兄长眼中罕见的光彩,终究没敢多言。
城外驿馆的榆树下,三位葛衣士人正在对弈。最年长的王烈执黑子沉吟不语,邴原则望着馆外突然聚集的人群皱眉,唯有管宁依旧神色自若,将一枚白子\"啪\"地落在天元位置。
\"幼安兄好定力。\"王烈忍不住抬头,\"辽东太守若真如传言般礼贤下士\"
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清脆的銮铃声。人群如潮水般分开,只见一架四马轩车缓缓驶来,而走在最前方牵马执辔的,竟是个身着太守官服的年轻人!他腰间空空如也——象征权力的印绶此刻正捧在身后那个面容相似的青年手中。
\"这\"邴原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盘上。他们三人渡海来辽东不过旬日,暗中观察这位年轻太守的政绩时,怎么也想不到会受如此大礼!
管宁却是第一个起身的。他整了整粗布衣襟,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朗声道:\"北海野人管宁,携《治辽十策》拜见明公!\"这一声\"明公\"叫得掷地有声,等于当场认主。
吴权松开马缰,郑重接过竹简。展开一看,开篇就是\"固本、通商、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