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星空中心宿旁的荧惑星,想起姬友临终前的叮嘱:“西羌不稳,宗周难安。”
“大人,” 西羌归化的乡兵统领上前,“大君想见您,大君好像还带着他的长子。”
晁错踏入主帐,见靡牦长子跪在毡毯上,颈间戴着西周的赤巾:“愿随大人学耕战之法。”
“善。” 晁错扶起少年,“明日起,你随我学习‘火德八阵’。”
他转头对靡牦,“大君可遣百人随我屯田,半年后,若成效不显,某当自缚请罪。”
靡牦凝视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笑道:“晁大人果然如传说般疯魔。好,某就信你一次!”
幽王四年,大暑。
河西屯田区的麦穗垂成金浪,西羌少年们赤着上身,挥汗收割,腰间的狼头刀与赤巾相映成趣。
晁错站在了望塔上,指导他们使用改良的铁镰,忽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洇出淡红。
“大人!” 乡兵统领欲扶,被他挥手制止。
“去把‘胡汉通婚榜’贴到每个羌寨,” 晁错擦去嘴角血迹,“凡西羌与周人通婚者,赐田十亩,免役三年。”
是夜,西羌毡帐内举行第一场胡汉婚礼。
晁错作为证婚人,望着新郎的赤巾与新娘的羊皮帽,忽然想起大汉的和亲政策,心中感慨。
靡牦递来一碗青稞酒,碗底刻着 “火德” 二字:“大人,某的孙子,该叫你‘阿舅’了。”
晁错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混着血腥味,却比任何良药都更让他清醒。
他摸出姬友的玉珏,借着篝火微光,看见珏面上新刻的 “羌” 字 —— 这是他与靡牦的盟誓。
三日后,斥候急报:“申侯率残部借道西羌,朝姑臧城而来!”
晁错望着地图上的移动轨迹,冷笑:“靡牦大君,可还记得当日我讲的‘假途灭虢’的故事?”
靡牦说道,“当然,大人讲的这三个诸侯国的故事很精彩,记忆犹新。”
“晋国向虞国借路攻打虢国,晋国攻灭虢国后,在归途中又灭掉了虞国。大人放心,某可不会中以借道为名而行灭亡对方之实的计。”
话音未落,斥候进入大帐,呈上染血的战报:“大君已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