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上下打量柴荣,见他气度不凡,语气稍软:“小民不过是。。。”
“不过是想借机偷税吧?” 张仲景蹲身拾起碎片,指尖蘸了蘸釉面,“苏杭官窑的‘秘色瓷’,按榷货务例,应缴关税二十贯。你这三船货物,怕要补三百贯税银。”
商人脸色骤变,扑通跪地:“小人知错!”
李重进冷哼一声,腰间横刀出鞘三寸:“当年在寿州城下,某见过比你还滑头的商贾,后来都被剁了手指头挂在城墙上。”
“老黑你先退下吧” ,柴荣抬手制止,目光落在商人颤抖的指尖,“念你初犯,税银补齐后暂不做处罚。但需在船头立牌,写明‘商税公明,违者必究’。”
商人如蒙大赦,连连叩首。李重进却嘟囔着:“陛下忒宽厚,当年在高平。。。”
“当年是战时,如今是治世。”
柴荣转身望向汴河,一艘艘漕船正卸下江南运来的稻种,“你看那些稻穗,颗颗饱满如金,若杀了商人,谁还敢运粮来?”
申时三刻,通济渠口传来鞭炮声。
柴荣登上新修的 “观漕楼”,见河道中央泊着首艘漕船,船主正将一面 “惠民通商” 的锦旗系在桅杆上。
船主曾是后唐遗民,前些年因漕税太重险些沉船逃荒,如今却成了漕运楷模。
“陛下!” 船主扯着嗓子喊道,“小的这船茶,有一半是给惠民药局的!”
柴荣抬手致意,忽然注意到那位船主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 —— 那是后唐水师的 “破浪纹”。
他转头对张仲景低语:“民心似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朕当年在高平之战,靠的是将士用命;如今治天下,靠的是百姓齐心。”
张仲景望着汴河上穿梭的漕船,忽然想起建安年间瘟疫横行,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
眼前景象,恍如隔世。“陛下可知,” 他从药囊中取出一卷黄绢,“这是贫道新制的‘漕工防湿贴’,用艾草、干姜、樟脑碾末,贴在大椎穴可防风湿。”
“好!” 柴荣接过黄绢,指尖触到绢角绣着的 “寿” 字。
想起张仲景昨日为他诊脉时,曾委婉提及 “陛下需节劳”,心中一暖,“传朕旨意,每个漕工发三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