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闯入太极殿的夜晚,袖中露出的后世舆图,此刻想来,竟如昨日。
“陛下,该用午膳了。” 随侍宦官的轻声提醒打断了思绪。司马炎转身,见李吉甫正将《西域图记》小心收进漆盒,盒底垫着青州百姓敬献的麦秸 —— 那是齐王攸治下的百姓,用新麦秸编织的图志保护垫。
“走,” 司马炎抬手,“今日便在灵台用膳,就着卿的图志,再议议海上商路。”
他望向浑天仪,目光掠过 “荧惑” 星轨,此刻的火星已远离心宿,在天球上划出一道平稳的弧线,正如这几年的治世,虽偶有波折,却始终朝着安定前行。
李吉甫应诺,袖中不经意间露出半片竹简,那是昨日太学博士呈递的《胡汉字典》修订稿,边角处记着羌人孩童的提问:“‘均田’在羌语中如何说?”
字迹旁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田字,旁边注着音译的羌语发音。他忽然想起在长安见到的场景:羌人老者用羊毛换得汉人农夫的粟米,两人蹲在水渠边,用木棍在地上画着契约,左边是羊的图案,右边是麦穗,中间是李吉甫推广的 “契约符”。
午膳摆上石案,不过是粟米饭、烤羊肉与胡麻饼,司马炎却吃得香甜。
他忽然指着案头的《元和郡县图志》:“卿可知,朕让兰台吏员将卿的图志与诸子百家典籍同收金匮?现如今都成了我晋室的传国之宝。”
李吉甫颔首,心中却想起在洛阳兰台见到的景象:金匮用蜀地精铁铸造,门上刻着 “文明所至,皆为九州” 的篆文,《青州民屯图》与《羌胡内附图》被郑重置于中央,旁边是层层叠叠的典籍,其中不乏秦代竹简、墨家机关图,还有韩非的《五蠹》残页。
用过膳,司马炎靠在石栏上打盹,李吉甫则走到浑天仪旁,校准着 “天枢” 星的位置。
阳光逐渐西斜,浑天仪的影子在石台上缓缓移动,仿佛时光的指针。
远处,太学的钟声响起,惊起一群寒鸦,朝着齐王攸的封地飞去,那里的义学此刻该是最热闹的时候,胡汉孩童的笑声,想必能传得很远很远。
暮色初合时,司马炎醒来,见李吉甫仍在图志前沉思,衣摆上落满青铜碎屑 —— 那是校准仪器时留下的。他忽然开口:“卿说,后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