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糙米和草药,“看看他们,元廷治下,汉人连姓名都不能有;我大宋治下,百姓愿为军队送粮送药。孰优孰劣,百姓心中自有决断,这便是两军对垒时的胜负之道。”
伯颜望着百姓们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在大都见过的场景:汉人孩童被禁止学汉字,只能在泥地上偷偷写 “宋” 字。他的手不自觉按上胸口的蒙古纹护身符,却触到了冰冷的金属——那是元廷赐予的 “功臣” 金牌,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般烫手。
“你赢了,” 伯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某败在民心,非败在兵法。” 他拨转马头,元军阵中响起撤退的号角。
宋军大营身后传来了孩童的歌声,那是江淮百姓新编的民谣:“火油船,辣椒面,元寇见了心胆寒;宋军来,百姓盼,家家户户庆凯旋。”
是夜,江淮大地。
韩信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外,望着篝火旁分食糙米的士兵。一位老妇人颤巍巍递来陶碗,里面是混着野菜的粥:“将军,这是俺们藏在地窖的粮,熬了三天,您尝尝。”
他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孩童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朱雀,旁边堆着几枚贝壳,那是士兵们从胶州湾捡来的,此刻用来当作给孩子的玩具。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飘向夜空,与天边的星辰连成一片,像极了大宋百姓心中未灭的希望。
张世杰的水师捷报传来,胶州湾大捷,元军几乎所有海上力量全军覆没。弓手老兵望着军旗上的朱雀纹,想起在崖山时,“老熊”大哥 临终前塞给他的雕翎箭,箭尾红绳已褪成浅粉,却依然坚韧。
李恒摸了摸腰间的平安结,那是福州一老妇人亲手编的,绳结里还塞着半片祈福的银杏叶。
夜风掠过江淮平原,带着辣椒面的余味和百姓的鼾声。
韩信望着星空,想起漂母“岂望报乎?”的言语。
如今他终于明白,百姓的 “报”,从来不是金银,而是刻在骨血里的信任,是哪怕只剩一粒米,也要留给仁师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