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湾的烈日炙烤着沙滩,沙粒被晒得发白,元军守将阿塔海望着海面驶来的二十艘 “运粮船”,喉头滚动着唾沫。他的牛皮甲胄扣得歪斜,露出毛茸茸的胸脯,腰间挂着的玛瑙酒囊随着呼吸晃动,酒液顺着囊口滴落,在沙地上烫出小坑。
“汉人果然缺粮,” 他对副将笑道,金牙在阳光下闪烁,“等拿下这批粮食,咱们的军粮能撑到秋后,说不定还能向大都请功。”
副将望着船队吃水极深的船身,迟疑道:“大帅,蒲家商队向来只走南线,怎会突然北上?”
阿塔海挥手打断,马鞭甩在沙地上:“蠢货!没见船帆上的蒲家旗帜?蒲寿庚那老狐狸,向来哪边风硬靠哪边。” 他的目光落在船头晃动的粮袋,嘴角扯出贪婪的笑,却未注意到水手们收帆时,袖口露出的不是元军的狼头纹,而是绣着半截朱雀的衣角。
与此同时,张世杰站在水师旗舰的舵楼里,手掌按在占城匠人制的铜制罗盘上。罗盘中心的磁针微微颤动,指向东南方——那是火油船的方向。
张世杰的甲胄内衬缝着崖山百姓送的红绸,每次呼吸都能闻到淡淡的艾草香,那是为了辟邪,也是为了记住那场几乎让大宋覆灭的海战。
“枢密使,火油船已接近港口。” 副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张世杰点头,指尖划过腰间的银枪,枪缨上系着从崖山带回的碎旗布:“传令下去,神火队准备。等阿塔海的人验货时,把辣椒面混在火油里——让元寇尝尝咱们从西南彝寨里学的‘神火呛喉之计’。”
胶州湾港口,阿塔海的亲兵踢开第一个粮袋,糙米倾泻而出,却混着暗红粉末。“这是什么?” 亲兵弯腰捡起一把,指尖刚触到粉末,海风突然卷起辛辣的气息,呛得他涕泪横流。
“不好!是火油!” 水手们惊叫着后退,却见粮袋底部裂开,黏稠的火油涌出,遇水即燃。
阿塔海望着江面腾起的蓝色火焰,终于想起了上任前,丞相伯颜当时的警告:“宋人火攻,善用奇药!” 他看到麾下众多兵卒转身欲逃,却被火舌舔到甲胄,牛皮甲瞬间燃烧,惨叫声混着海风,惊飞了栖息在礁石上的海鸥。
见状,阿塔海急忙传令撤退,惨败而归。。。
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