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儿!”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游击将军听到下属在讲自己的光荣事迹,于是就竖起了大拇指,透过那只独眼盯着远处元军的楼船,“看见那龙旗没?今儿个要是打不沉它,老子的酒葫芦就拿来当夜壶!”
郗自信还想再说,却见副将已看到主舰旗语举起了令旗。
阳光下,令旗上的“宋”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放!”
令旗挥下的瞬间,郗自信看见游击将军突然瞪大独眼,盯着自己身后。
他下意识转身,只见杠杆末端的皮囊如一张巨口张开,石弹带着尖啸破空而出。
紧接着,整台投石机发出不堪重负的沉吟声,木架开始剧烈的震颤,麻绳如琴弦般绷直,发出“嗡嗡”的悲鸣。
“卧倒!”将军的怒吼被巨大的反震声吞没。
郗自信感觉自己像片树叶被飓风卷起,后背撞上桅杆的瞬间,听见肩胛骨“咔吧”的脆响,眼前闪过无数小星星。
他看见游击将军被甩得撞在炮架上,酒葫芦飞出去砸在副将头上,暗红色的酒液泼在对方的红袍上,像极了一滩鲜血。
“你。。。你咋吐血了?”游击将军爬过来,独眼映着郗自信嘴角的白沫,突然咧嘴笑了,“别怕,老子当年被弩箭穿胸,吐得比这还多。。。”
郗自信想说话,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
他在意识消散前的那一刻,看到了远处元军楼船上的龙旗轰然倒塌。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投石机的木楔终于彻底断裂了开来。。。
机械女声响起,“郗自信,又一次,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