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的菌丝还在渗着克莱因瓶结晶,视网膜上的倒计时与量子褶皱的波纹不断重叠。
娜塔莎把从清洁车底盘剥落的警报素拍在战术地图上,暗红色物质立刻沿着亚马逊流域的等高线蜿蜒成血丝。
“七十二小时后,斯隆的卫星矩阵就会闭合。”卢峰的全息投影正受到量子褶皱的干扰,他脖子上新植入的共生株突刺渗出蓝光,“这些血丝的交汇点……”
“就是阿卡玛族遗迹。”莉莉突然把三块不同年代的树皮地图拼在会议桌上,霉斑和虫蛀的缺口恰好组成克莱因瓶结构,“十六世纪西班牙传教士的手札里提到过‘吞噬星辰的石头心脏’。”
布朗的电磁匕首突然发出蜂鸣声,刀锋映出我们每个人脖子后面新长出的维度裂痕。
这些从共生株里萌发的伤口正渗出不属于可见光频段的色彩,就像三十七个微型虫洞在皮下蠕动。
直升机旋翼切开雨林上空的量子褶皱时,我后颈的裂痕突然开始吸收从舱门缝隙渗入的暗物质。
娜塔莎正在往弹匣里装填共生株孢子,这些从x - 04残骸提取的生物子弹在磁暴中泛着祖母绿的光泽。
“磁场强度是切尔诺贝利的三十七倍。”卢峰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他留在基地的克莱因瓶解码器正通过我的视网膜投射数据流,“那些树……”
雨林在我们脚下像活物一样翻腾,乔木枝条以违背重力场的方向螺旋生长,藤蔓缠绕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当布朗用电磁匕首切开挡风玻璃上的突变菌类时,飞溅的汁液竟在舱内绘出世界树的根系图谱。
降落在坐标点的瞬间,共生株突刺突然全部转向西北方。
莉莉的考古探测器在腐殖质层下扫描到金属共振,娜塔莎那双包裹着反物质涂层的军靴已经陷进正在分泌荧光粘液的菌毯里。
“不是遗迹。”卢峰的全息投影蹲在倒伏的巨树年轮前,那些本该呈同心圆状的纹路正分裂成四维立方体,“是伤口。”
他伸手触碰的树皮突然剥落,露出下方由暗物质冷凝形成的金属表面。
我脖子后面的裂痕突然产生引力,牵引着共生株突刺扎进金属缝隙——那是三千年前的青铜合金,表面蚀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