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噩梦残留的寒意像潮湿的裹尸布一样缠着我。
谢天谢地,酒店窗外的世界不是世界之树逼近的黑暗,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病态的橙色光辉映照在莫斯科的天际线上,在纷飞的雪花中反射着光芒。
我晕头转向地抓起手机——凌晨3点17分。
这又是哪门子的倒霉事?
有人在猛敲我的房门。
是玛丽。
她那张平时明亮而坚定的脸上,刻着一种绝望的紧迫感,让我脊背发凉。
“他们说我们是间谍,”她低声说,声音沙哑,“说我们是被派来窃取他们研究成果的间谍。”
我胃里一阵翻腾。
情况很糟,真的很糟。
尤里,俄罗斯科学资源的把关人,本就像一座难以攻克的堡垒。
而现在……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我们为建立沟通桥梁所做的所有艰苦努力,所有的保证,那些靠变质咖啡和绝望支撑的深夜谈判——全都白费了。
“卡尔,”我咕哝着,这个名字在我嘴里就像灰烬一样苦涩。
我们一直怀疑,阻力越来越大是他在背后捣鬼,他就像一个神秘的影子,在我们试图说服的人耳边说坏话。
但我们没有证据,没有任何确凿的东西可以拿给尤里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在怀疑和敌意的雷区中艰难前行。
每次和尤里会面都如履薄冰,他的目光冷若冰霜,言辞简短且充满不信任。
他会提出指控——一开始还比较隐晦,后来越来越直接,质疑我们的真实意图,说我们想瓦解俄罗斯的科学实力,然后把成果拱手交给西方。
“这太荒谬了!”玛丽会争辩,她的声音因沮丧而紧绷,“我们是想拯救世界!这不是一场竞赛!”但她的恳求无人理会。
恶意的影响已经太深了。
我们知道我们要输了。
这种失败的压力像一条令人窒息的恐惧毯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失败就意味着处处失败。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