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她可不想听一晚上唠叨。
房间里放着两张木板床和一张大桌子,花花绿绿的那张床是她的,另一张平平整整、压根都看不出来有人睡过的床,是她妹妹宋香香的。
周爱梅下班带回来几个饴糖,只有生病的孩子才能吃到。
房门咚咚响,女人的大嗓门传进宋书意的耳朵里。
“爱梅快开门,我来给你送肉了!”
“刚出锅的猪蹄香着呢!”
“桂英,你说你咋又来了,我真没法帮你,猪蹄你自己拿回家吃吧。”周爱梅堵在门口没让人进来。
张桂英暗暗咬牙,面上笑着把周爱梅挤开:“咋能拿回家呢,老三丫头跳河的事咱这楼上楼下可都传遍了,她那身子骨正好补一补。”
筒子楼里没有秘密,家家户户就隔着一道墙,张桂英都这么说了,楼里的人八成也都知道了。
周爱梅生宋书意的时候早产,不到八个月就生了,刚出生的小婴儿哭声还没猫儿大,连奶都吃不进去。
周爱梅就自己把奶挤到碗里,再用针管吸了喂,就这么一管一管把孩子喂活了。
虽然能跑能跳但身子骨到底是比足月生的孩子差些,一到换季就生病,冬天就更别提了,每天病歪歪的。
这是周爱梅的一块心病,每次一提到这事就格外地好说话。
眼看着周爱梅就要答应给张桂英的女儿调换岗位,宋书意打开房间门。
“妈,我想吃鸡蛋羹。”
周爱梅连忙转身擦擦眼泪,“行,妈给你蒸,去床上等着吧。”
她推着张桂英出了门,“桂英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再考虑考虑吧。”
勺子将嫩嫩的鸡蛋羹一道道划开,淋上香油和醋,又热又烫的鸡蛋羹划过喉咙,整个身子都熨帖了。
“妈,你和桂英姨聊啥呢。”宋书意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鸡蛋羹。
周爱梅看她吃饭就头疼,整天跟鸡叨食一样,怨不得老生病。
“小孩子家家操心这干啥,吃你的吧。”周爱梅拎着针线包走进来,坐在床边给两姐妹的衣服缝缝补补。
“不说我也知道,红红姐想换岗位直接和别人商量好了再来找妈不就行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