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中市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如同跌入人间的星河,倒映在长江与陵江交汇的粼粼波光里。沈清昀的车缓缓驶入滨海路旁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小区。电梯无声地攀升,将他送入位于顶层、那扇厚重的雕花铜门之后。
门开,暖黄的光晕和熟悉的、带着一丝辛辣的食物香气瞬间包裹了他。眼前豁然开朗,四百平米的欧式大平层以一种低调的奢华铺陈开来。挑高的穹顶垂下璀璨的水晶吊灯,光洁如镜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延伸向开阔的客厅。线条繁复的古典沙发组环绕着红棕色的实木茶几,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渝中半岛璀璨的夜景和两江交汇的壮阔画卷,出则繁华,入则宁静,像喧嚣闹市中一个安静的避风港。
“幺儿!回来咯!” 母亲带着浓重渝中口音的呼唤从里面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父亲也放下手中的报纸,从宽敞的、铺着柔软地毯的书房区域走出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喜悦,但看着沈清昀一头银色长发一顿,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眼神心疼,毕竟他们已经知晓自己的儿子是异能者,听说异能者都会有外貌变化的。
“爸,妈。” 沈清昀放下简单的行李,脸上露出久违的、真正放松的笑意。
餐桌上早已摆好了几碟开胃小菜。母亲拉着他坐下,上下打量,心疼地念叨:“啷个又瘦了嘛?在外头肯定没好好吃饭!看你这脸,恁个疲倦,造孽哟!” 她用的是最地道的渝中话,语速快,带着特有的抑扬顿挫和关切。
父亲沉默地倒了杯热茶推过来,眼神里是深沉的担忧,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清昀,这次回来……我和你妈商量了好久,有句话,还是要跟你说。”
客厅里水晶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三人身上,窗外城市的流光溢彩成了无声的背景。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滞。
母亲握住沈清昀的手,声音带着恳求:“幺儿,听妈老汉,一句劝,那个……那个工作,太危险了!最开始那个特局领导不是跟我说,是让你去画画的吗?我们晓得你是为国家做事,是光荣。但是当爹妈的,只图一样——娃儿平平安安!”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我们沈家就你一个独苗苗,经不起恁个大的风险啊!你看你,前几天好吓人嘛,听到你受伤住院了,担心惨了,电话也打不通,晓得我们有好担心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