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邻桌传来的交谈声让她指尖猛地收紧 —— 不是因为声音相似,而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分明是江予白从旧照片里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定制的银灰色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把玩着威士忌杯,指节叩击杯壁的节奏沉稳得近乎机械,全然不像江予白握着解剖刀时手腕轻颤的模样。
蓝羽盯着他将冰块含进嘴里,牙齿碰撞的清脆声响,与记忆里苏安晚弹奏钢琴时,江予白总爱用吸管搅动柠檬水的习惯判若两人。
他端起酒杯轻抿,喉结滚动的姿态优雅得近乎完美,却让蓝羽想起江予白仰头喝可乐时总会呛到的傻气模样。
女方的杯沿残留的唇印艳红如血,刺痛她的眼,恍惚间又看见七年前苏安晚踮脚给江予白擦嘴角可乐渍的画面,那时的月光都比此刻的水晶灯温柔百倍。
服务生的询问声在耳畔模糊成嗡鸣,蓝羽的目光落在男人腕间价值百万的陀飞轮腕表上。江予白最讨厌金属饰品,说听诊器的冰凉触感才最真实。
当男人起身时,挺拔的身姿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锐利,与记忆里那个会在实验室偷偷给苏安晚种满铃兰的温柔学长,简直是两个极端。
蓝羽的眼眶突然发烫,那些被时光尘封的酸涩回忆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
她看着男人与女伴相携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起身跟了上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去寻找那个记忆里的影子。
她追过去时,高跟鞋险些崴到。
拐角处相撞的刹那,陌生的雪松香水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