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寂静的帐中显得格外清晰。
“诸将之心,忠已尽知。”他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夏侯将军念及旧情,忠义可嘉。然……”他话锋一转,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直刺典满与许仪,“典将军、许将军,尔等家小,尽在洛阳城内!司马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日若遣尔等出兵救那王婕,无论成与不成,消息一旦走漏,司马师岂会放过尔等留在洛阳的亲眷老小?此去,非是救人,实乃催命符也!此等险途,忠岂忍令汝等涉足?”
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冰锥刺入典满与许仪的心底。两人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方才的激愤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眼底深处翻涌的惊惧与后怕,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忠的目光转向张虎,那粗豪汉子脸上的无谓也凝固了,按刀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道。刘忠微微颔首,声音斩钉截铁:“此事,非汝等之任。诸葛芸、陆宇!”
“末将在!”侍立左右的诸葛芸与陆宇同时踏前一步,躬身应诺。诸葛芸羽扇轻摇,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陆宇则挺直腰板,手已悄然按在腰间吴钩之上,杀气隐现。
“随我即刻出发!”刘忠长身而起,玄色披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凛然之气勃然而发,“救人为先,其余诸事,待救回人再议!”
“遵命!”诸葛芸与陆宇齐声应和,声音里透着铁与火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