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喧阗,不惟惊动刘民,更引得一巾帼注目——孙尚香是也。彼时孙氏年方十一,于长山武馆习剑,正值豆蔻梢头、情芽初萌之时。
闻刘备如此大费周章取悦糜贞,不禁摇首自语:“论容色不及甄宓之倾国,论才情难比徐琳、辛宪英之锦绣,论德性逊于步姌之温婉。刘皇叔所图者何?”纤指不觉紧握剑柄,青锋铿然作响。
带着此般疑惑,孙尚香寻至兄长孙权和孙翊处,嗔道:“二位兄长且评评理,那刘玄德可是痴傻之人乎?”
孙权与孙翊相视莞尔。仲谋轻抚小妹云鬓,温言道:“幼妹年齿尚稚,未解风情月意。”
叔弼亦颔首附和:“恐是刘皇叔独钟糜氏那等温良恭俭之质。”
尚香朱唇微噘,杏眼圆睁:“哼!妾身观之,彼女亦无甚殊异处。”
孙权忽敛容正色道:“闻其兄糜子仲富埒王侯,于刘玄德多有襄助。”
“此何足道哉!”尚香不屑地挥袖,“吾兄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岂非更胜一筹?”
“小妹慎言!”孙权急掩其口,“扬州境内,世家大族与山野寇盗尚未宾服。为兄不过赖子檀王爷之助,方得暂立根基耳。”
孙翊忽作促狭状:“幼妹莫非对那刘皇叔”
话音未落,尚香早已飞起金莲踹其臀,怒叱:“休得胡吣!刘玄德年近不惑,较先父仅幼五岁耳!”
孙权亦凑趣道:“闻糜氏有兄名子方,勇冠三军。汝若与之争风”
“兄长何故助他人威风!”尚香柳眉倒竖,纤指紧攥成拳,厉声道,“本姑娘岂是易与之辈?彼若敢来,定教他折胫断股而归!”
孙权与孙翊见孙尚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显是动了真气,忙不迭上前劝慰。孙权温言道:“小妹且息雷霆之怒,不过戏言耳。”
孙尚香冷哼一声,转向孙翊道:“三哥素称勇武,可敢与那糜芳一较高下?”
孙翊昂然道:“哼!在这长山岛上,除却王爷帐下几员虎将,某何曾惧过谁来!”
孙尚香故意激他:“终日价只会夸口!大哥单臂便能将你制服。”
提及孙策,孙翊面露困惑,问孙权道:“仲谋兄,大哥莫非痴了?何故甘为王爷驱策,自立门户岂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