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瓒胸中怒火翻腾,面上却愈发冰冷:“既如此,人已送到,诸位请回罢。”
赵云抱拳正色道:“将军大祸将至而不自知,云随元龙先生前来,还望将军三思。”
公孙瓒仰天大笑,声震屋瓦:“大祸临头?哈哈哈!分明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刘民小儿!吾麾下雄兵十万,顷刻间便可踏平他的营寨!”
陈登轻捋长须,从容应道:“吾主虽兵微将寡,然有子龙、子义、刘晟、兴霸、文长、华雄等十余员虎将相随。前日方破匈奴十万铁骑,又何惧之有?”
公孙瓒虽方归幽州,然匈奴十万之众溃败之事,亦有所闻。彼时只冷笑一声,捻须道:“此不过吕奉先之功耳,与黄口孺子何干!”
陈登不慌不忙,拱手道:“将军谬矣。今吕奉先已应诺护我主右翼,袁本初更陈兵十万于我主左翼。”言至此略顿,目视公孙瓒,“伯圭将军若执意与我主为敌,岂非自蹈死地乎?”
公孙瓒闻言,忽作鹞子翻身之态,仰天大笑:“如此说来,小王爷是存心要与某家为难了?”
陈登亦笑,却是皮里阳秋:“将军此言差矣。我主奉天子诏讨贼安民,将军何故与贼为伍?”
公孙瓒登时面如重枣,拍案而起,俨然庙中泥塑金刚模样:“荒唐!圣上擢吾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在此地界,某家说谁是贼,谁便是贼!”
陈登寸步不让,反唇相讥:“朝廷遣段训增刘虞封邑,令其督六州,位在将军之上。将军却举兵相攻,此等以下犯上之举,依汉律当如何论处,将军莫非不知?”
公孙瓒忽作虎啸之声,震得帐幕簌簌:“某有十万雄兵,看哪个敢动!”
陈登目如点漆,徐徐道:“方今王室式微,天子确难制将军。然袁本初拥兵十余万,与将军缠斗经年,互有胜负”
公孙瓒不屑一顾,挥袖如扫浮云:“袁绍竖子,吾白马义从屡次杀得他丢盔弃甲,何足道哉!”
陈登闻言,摇头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严纲、田楷二将新败于鲜卑之手,三军为之夺气。而袁本初帐下颜良、文丑,号称河北双雄,爪牙锋利,兵多将广。以某观之,胜负之势恐已易位矣。”
公孙瓒哪里肯服,冷笑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