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叹曰:“然则舅爷可知,司徒欲使妾委身董贼?”
小儿忽作激昂状,振袖而起:“适才已谏司徒,誓救阿姊出樊笼。惟愿姊应吾一事——” 话音未落,蝉娘急执其手:“但得免侍豺狼,虽赴汤蹈火亦不辞!”
及闻“温侯将至”四字,蝉娘霎时霞飞双颊,素手绞帕若芙蕖承露:“吕将军世之虓虎,妾残柳之姿,岂敢攀附?\"”语未竟,耳垂玛瑙坠已红艳欲滴。
刘民抚掌而笑:“姊有沉鱼落雁之容,正合英雄掌中剑、将军马上鞍。况圣上钦封吾为莱侯,汝乃司徒义女、吾之甥辈,与温侯恰是金玉良缘!”
蝉娘闻言雀跃,广袖翻飞若惊鸿照影。庭中桃李竟为之失艳,连廊风铃亦和节叮咚。刘民倚柱观之,暗忖:昔有周郎顾曲,今见佳人舞计,皆可乱天下耳。
某日,貂蝉正于庭中翩然起舞,宛若谪仙临世。其罗裙曳风,若芙蕖初绽;纤腰袅娜,玉臂舒扬,一举一动皆合宫商之律。素手翻飞似蝶戏花间,楚腰款摆若风前弱柳,秋波流转间媚态天成,观者无不心旌摇曳。
忽闻环佩叮当,司徒王允忽引吕布入内。那吕奉先甫见佳人,目眩神摇,疾趋而前,执礼甚恭曰:“温侯吕布,拜见貂蝉娘子。”貂蝉含羞敛衽,眼波时向刘民顾盼。
王允会意,乃指座中少年曰:“此乃圣上新封莱侯沙东。”吕布暗惊此垂髫稚子竟得封侯,腹中疑窦丛生。
刘民抚掌笑言:“吕将军神武盖世,与貂蝉姊真乃天造地设之俦。”吕布闻言大喜,连称谬赞。貂蝉赧然低语:“舅翁何故复戏甥女耶?”吕布愕然相询:“娘子何以呼莱侯为舅翁?”
王允捻须缓言道:“此子实乃貂蝉母族远房从弟,理当尊称舅翁。若温侯欲与吾女结好,亦当随礼呼之。”
吕布心神早系于佳人,哪管长幼伦序,遽拱手高呼:“舅翁在上!”声若洪钟,满堂为之侧目。王允见火候已成,遂击掌唤来珍馐美酒,庭中顷刻铺设华筵。
觥筹交错间,貂蝉再展惊鸿舞姿,奉先举觞忘饮,目眩神迷如堕云雾。忽见其掌中犀角杯倾,琼浆濡湿征袍竟浑然不觉。
刘民冷眼旁观,佯作忧色道:“今闻董太师亦慕貂蝉容色,欲效楚王夺息妫故事。吾等文弱之辈,恐难护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