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吕布屯兵汜水关,与关东群雄相持月余。董卓于洛阳甚恚,责其徒守关隘而无破敌之策,乃生易帅之念。
袁绍率十八路诸侯亦苦之,盖联军悬师远戍,粮秣转运甚艰,更兼黄巾余孽蹑其后、扰其根本,诸侯退兵之念日盛。是故温侯持重之策本为善计,若再固守旬日,则联军自溃矣。然董卓庸才,安能辨此?
时有毒士李儒于相府进言:“禀太师,闻中郎将徐荣者,深谙韬略,善治行伍,尤精阵图之道,或可解汜水之困。”董卓拊掌大笑曰:“文优运筹帷幄,真乃吾之子房也!”
徐荣既至关前,与吕布交割兵符毕,遂更易战守方略:令樊稠引西凉铁骑三千,前出三十里列阵耀武;使张济统刀盾甲士三千,西行二十里据险立寨;遣段煨率长枪锐卒三千,东趋二十里伏于通衢,多置绊马索于道。己则亲率牛辅、董越二将,督精兵万余为后援,步骑参差,弓戟森列,三处皆可互为犄角。
徐荣抚膺而笑,自诩布阵如天衣无缝。此阵既封联军进兵要道,可保关城无虞;又暗藏锋镝于三路,待其疲敝则乘隙摧锋。若联军来犯,三寨首尾相衔,步骑交驰如臂使指,诚谓金城汤池也。其以攻代守之策,实得兵家虚实之妙。
翌日平明,关东联军帐中忽闻马蹄声碎。探子踉跄入禀:“急报!董军分屯东、西、北三面,旌旗蔽野,鼓角相闻。”
袁绍掷盏而起,厉声曰:“再探虚实!”帐中诸侯相顾失色,或云:“西凉兵寡,焉敢分兵?此必疑兵之计。”或谓:“彼既敢前出列阵,恐有雷霆后手。”尤以兵微将寡者惴惴不安,暗嘱部曲整装待发。
当是时,联军帐内风声鹤唳,帐外战云压城,十八路诸侯虽共立盟誓,然各怀鬼胎之状已现。
俄而探马再报:“北向铁骑五千,主将樊稠,纛旗猎猎;西塞已陷敌手,兵数难测;东道伏兵倏忽无踪。”袁绍闻言大怒,叱令推出斩之,复遣精骑详探虚实。
广陵太守张超拊案曰:“董军重兵集于北道,明是欲直捣盟主中军。”陈留张邈、东郡乔瑁、河内王匡等皆颔首称是。然冀州韩馥、上党张杨、济北鲍信等部毗邻袁绍大营,皆面如沉水——恐己部屯于要冲,徒为前驱。
正纷纭间,烽烟又起:“西北关隘现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