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华雄昂然而至,睥睨曰:“黄口孺子,以妖术摄吾至此,岂丈夫所为!”庞月挥鞭笞其股,厉声叱曰:“狂悖逆贼!吾主活汝性命,不念再造之恩,反作犬吠之态!”
华雄朗声大笑:“关云长岂能轻取某首级?彼不过乘吾分形术之弊耳!”其声若洪钟,震瓦作响:“若正兵相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刘民闻之愕然,忆昔于吉道长授术时,未尝言及分形武艺之瑕,乃指黄叙、胡响、胡亮曰:“既如此,汝且与三小将角力,胜负自分。”时人皆知华雄膂力当在九十至九十二间,本在三将之上。
华雄袒臂攘袖,喝曰:“当以单骑决胜负!”
刘民拊掌应道:“善!然若敢施诈——”忽敛容按剑,寒芒掠目:“明年此日当为汝周年祭。”
胡响振双铁戟跃出,戟影如电,与华雄画戟相搏三十合。金铁交鸣之音不绝于耳,观者但见寒星点点,终是难分伯仲。继而胡亮持双刀盘旋如风,黄叙舞银枪矫若游龙,各战三十回合,皆成平分秋色之局。
华雄拄戟喘息,汗透重铠:“某今仅存九成功力,昔时阵前分身更不过八成余。”言罢戟指苍穹,声震屋瓦:“若非如此,关云长焉能逞凶!”
刘民捻须沉吟,忽展颜曰:“今且寄汝首级于项上,他日必使汝倾心归附。”华雄昂首嗤笑:“欲降某者,当以武德折服!”语未毕,胡响双戟相击迸火,厉声如虎:“莫道竖子,纵吕布亲至,某亦当斫其颅为酒器!”
“竖子狂妄!”华雄戟柄顿地,青砖应声龟裂:“温侯掌中画戟乃天外玄铁所铸,赤兔追风踏燕,更兼貂蝉侍侧——”忽作长啸,气冲斗牛:“此三者俱全,天下英雄谁堪争锋?”
刘民默然抚剑,目送军士押解华雄远去。帐外残阳如血,映得案头兵书“方天”“赤兔”数字隐约浮动,似在墨迹间跃动着乱世烽烟。
庞月凝眉而思,曰:“此獠虽勇冠三军,然智略短浅,所言或非虚诞。”忽以手拊案道:“然观吕布年逾而立,岂无家室乎?”
刘民戏谑曰:“姊姊莫非欲效红拂夜奔,成就英雄美人佳话?”
“讨打!”庞月嗔目圆睁,虽怒犹带三分娇态,“吕布者,豺狼之辈耳!”
刘民复念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