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语带玄机,如投石入潭。
赛夏、布农诸酋长自然举荐姻亲,拱手禀道:“天魁首领德隆望尊,理事明决,当可膺此重任。”邵庄立时附议,余部酋长亦皆颔首称善。
刘民特于夷州南安县设坛授印,为诸僚属行就职大典。其间赐天魁玉佩一方,玉质温润,雕工精妙,谓之曰:“此乃信物,见玉如晤本官。”
刘民尽散诸业于各部,令其各展所长,牧守一方,互为制衡。然独掌盐业,盐者民生之本,亦乃制衡诸部之枢要也。
忽有戍卒踉跄奔告:“主上!大事不好!盐仓失窃泰半!”
“毋躁,速引吾等往观之。”刘民暗自思忖:天魁随侍日久,忠心可鉴,其族亦居要职,必无二心;余部新附,岂有熊心豹胆?
遂率胡响、刘晟、庞月、大乔、小乔至海滨盐仓。但见嶙峋岩穴间,原储二百余担雪盐,今竟不足百担。海风呜咽,似诉贼踪。
庞月素以机敏着称,环视周遭忽抚掌道:“主公,此绝非陆上部落所为。”
刘民目露精光:“汝有何见?”
庞月捻须析曰:“以土着之运力,欲运百担盐货,非但需昼夜兼程,更须车马络绎。然此间既无车辙深痕,又无骡马遗矢,岂非蹊跷?”言毕遥指海天之际,但见浪涛翻涌,数点鸥影掠过云端。
刘民临海极目,但见沧波浩渺,拊掌道:“如此说来,竟是海上来贼?”
话音未落,忽见一叶扁舟破浪而来。雅美解缆系舟,携族人及天香登岸,额角犹带血痕,未及行礼便泫然泣告:\"自春徂秋,渔猎之时屡遭强梁。彼辈驾巨艨,操坚橹,每见则夺我网罟,戮我子弟,今更焚我船帆——\"言及此已泣不成声,身后族人掀衣示伤,但见胸腹间焦痕宛然。
刘民观其创口,复思盐仓焦土气味,顿悟道:\"劫盐纵火者,必是此獠!\"袍袖振风,腰间佩玉铿然作响:“可知贼巢方位?”
雅美切齿对曰:“尝率十余壮士往讨,然贼舰巍峨,兼施流火,终致溃败,仅三人得脱。”素手指向东南,“彼巢距此约八十里,名唤兰屿,周匝暗礁如犬牙交错。”
庞月忽自礁石跃下,青衫被海风鼓荡如帆,扬声道:“三日后既望潮涨,贼船必借大潮出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