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面容上,还残留着几处未褪尽的赤色斑痕。
\"说!\"天帝甩着被染红的广袖,咬牙切齿道,\"哪个混账敢拔我金乌一族的毛?\"
妖皇寝殿内,帝俊眯着眼缝打量面前披着人形皮囊的东皇太一。原本华贵的金乌羽冠此刻像被野火燎过的麦田,头顶赫然露着块斑秃,活脱脱像片灵气枯竭的盐碱滩。虽说这副尊容仍透着诡异,可比先前那团蠕动的混沌物事强上百倍——至少不会让人胃袋翻涌。
如果说先前的东皇太一是深渊里爬出来的秽物,那么现在勉强算得上戏班子里扮丑的角儿。
帝俊强忍着嘴角抽搐,指尖一勾将案上的碧玉盏斟满琼浆,清了清嗓子问道:\"首阳山究竟出什么事了?能把你折腾成这副落汤鸡模样?\"
望着胞弟头顶稀疏的几绺杂毛,妖皇心头五味杂陈。既想笑又觉悲凉,最后全化作喉咙里一声轻咳。
\"何方神圣如此缺德?薅毛薅得比退羽季的凤凰还干净?\"帝俊捏着茶盏的手指节泛白,突然\"啪\"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金丝楠木应声裂开蛛网纹,\"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妖族二把手?本皇这就去拆了他道场!\"
话音未落,帝俊已闪身到胞弟跟前。他掌心泛起鎏金暖光,轻柔抚过东皇太一光秃的颅顶:\"莫怕,报上名来。就算掀翻三十三重天,为兄也定要替你讨回颜面!\"
得了这句承诺,东皇太一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拽住兄长袖摆,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是魔祖罗睺!那厮不仅薅光我本命金翎,还像丢破麻袋似的把我甩出魔渊!\"说着从怀中掏出面水镜,镜中倒映出他后颈处尚未消散的漆黑掌印,\"这分明是在打咱们妖族的脸面!兄长定要\"
\"且慢!\"帝俊突然踉跄着倒退两步,撞得身后屏风轰然倾倒。他盯着胞弟脖颈上的魔纹,喉结艰难地滚动:\"你说是罗睺?\"
寝殿霎时陷入死寂,唯有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拨出叮当脆响。
东皇太一期待的眼神渐渐凝固。他看着兄长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看着那双惯常执掌乾坤的手此刻正神经质地揪着衣摆,突然明白了什么。
\"咳此事嘛\"帝俊干笑着摸向腰间佩剑,指尖触到剑柄又触电般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