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黄昏总带着某种不真实的瑰丽,鸣沙山的沙丘被夕阳染成流动的金箔,风穿过沙脊时发出呜咽般的鸣响。念念蹲在月牙泉边的沙坳里,小铲子挖开被晒得发烫的沙层,突然触到一块冰凉的硬物——那是枚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碎屑,表面竟刻着与第323窟壁画同款的玉兰花纹路。
“沈哥哥!你看这个!”她举起碎屑朝不远处的沈砚之跑去,发辫上的玉兰花发卡随着跑动叮当作响。可就在指尖触碰到沈砚之手腕的瞬间,那枚碎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念念掌心的淡蓝色光纹不受控制地延展成光带,像被风吹起的丝绸,在空中编织出半透明的记忆残影。
沈砚之瞳孔骤缩。空中浮现的影像里,1940年的青年正跪在鸣沙山的山脊上,手里的玉兰花匕首划开掌心,鲜血滴在沙地上竟凝结成北斗七星的光纹。七颗光星依次亮起,沙漠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一座刻着饕餮纹的青铜门从沙下升起,门上的纹路与他腕间那道“不忘”图腾分毫不差。
“这是……记忆回声!”顾清辞抱着相机从沙丘后跑来,镜头里的光纹残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念念的光纹编织能力被动触发了!这种青铜碎屑是记忆显影介质,就像微型的记忆放映机。”她放大相机屏幕,“你们看北斗光纹的排列——和莫高窟第17窟的壁画星图完全一致。”
沈砚之猛地按住自己腕间的图腾。那是道淡金色的纹路,形状像扭曲的“忘”字少了心上那一点,父亲说这是“不忘”的印记,属于惊蛰组织特有的记忆锚点。此刻图腾正在发烫,与念念手中的青铜碎屑产生强烈共振,沙地上的北斗光纹竟随着共振重新亮起,指向鸣沙山深处的某个坐标。
“爸爸说过,惊蛰组织用星象定位记忆存储点。”念念仰着小脸,掌心的光纹还在轻轻颤动,“刚才那个叔叔在沙子里画星星,然后门就开了!”她指向记忆残影消失的方向,“门上面有好多咬自己尾巴的龙,和我在敦煌博物馆看到的青铜鼎一样。”
顾清辞立刻调出敦煌地质雷达图:“鸣沙山这片区域的地下有异常金属反应,但一直以为是古代兵器窖藏。”她将雷达坐标与北斗光纹的指向重叠,两个红点在屏幕上精准重合,“深度一百米,正好在第17窟的正下方!基因库很可能不是独立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