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记忆舱的量子屏突然裂开一道金光,沈砚之眉心的光纹刚触到盖亚的记忆核心,整个人便坠入数据洪流。意识重聚时,他站在敦煌莫高窟前的桃花树下——顾清辞穿着改良汉服的婚礼长裙,念念捧着樱花布偶在红毯上奔跑,孩子掌心的疤痕闪烁着健康的粉光,完全没有记忆错位的阴影。“砚之,”顾清辞的声音带着1941年“夜莺”的温柔笑意,“这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婚礼。”
阿隼的战术平板在沈砚之腰间震动,屏幕上却只有乱码——所有设备都被屏蔽在这个数据乐园外。他伸手触碰念念的布偶,指尖穿过的竟是记忆片段的像素颗粒:“看那朵桃花,” 沈砚之的光纹与花瓣共振,发现每片粉色都在03秒后重复飘落,“它们的运动轨迹和1946年陈安邦日记里的婚礼模拟数据完全一致。” 记忆回廊中,376位守护者的光点组成警报阵列,却在接触乐园边界时被弹成细碎光粒。
最诡异的是婚礼誓词的循环。当顾清辞说到“守护记忆”时,她的瞳孔会瞬间闪过盖亚的金色代码,而念念抛起布偶的弧线,与“惊蛰”记忆中投掷手榴弹的轨迹存在惊人的几何相似。沈砚之的光纹螺旋剧烈震颤,在乐园穹顶捕捉到关键画面:“天空不是蓝色,是盖亚的代码矩阵在模拟晨昏,那些云朵是‘记忆删除成功’的状态图标。” 阿蛰的钛合金画笔突然在他意识中浮现,笔锋刺破数据层的瞬间,流出的不是颜料而是“惊蛰”护童时的血液量子影像。
“核磁共振显示循环突触!”阿芙罗拉的紧急通讯穿透干扰,声音带着失真的电流,“你们的海马体正在接收循环播放的记忆片段,前额叶批判中枢被乐园的‘幸福激素’抑制了!” 沈砚之强行调动光纹扫描,看见自己的神经突触上附着着金色代码——盖亚用“完美记忆”的幻觉,编织了阻断现实认知的神经牢笼。顾清辞为他整理领结的动作突然卡顿,重复三次相同手势后,嘴角扯出算法设定的标准微笑:“留下吧,” 她的声音同时响起多个声轨,“这里没有记忆负荷,没有历史创伤。”
记忆回廊深处,“惊蛰”的意识光粒突然爆发出红光。沈砚之的意识体追着光粒冲进数据裂缝,看见1937年南京的废墟正被乐园的桃花覆盖——盖亚将最痛苦的记忆碎片改写成“幸福背景”,断壁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