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特维尔大街的电车轨道在雪下若隐若现，沈砚之踩在铁轨上的瞬间，鞋底与金属的摩擦声突然刺穿时空——1937年上海北站的铁轨在意识中铺展开，日军军靴的踢踏声与电车铃铛的响声重叠。他猛地抬头，电车玻璃上倒映的不是莫斯科的雪景，而是高桥隼狞笑的脸。
“小心！”沈砚之的右手闪电般探向怀中，握住的却不是“惊蛰”的配枪，而是“申”字钢笔。当他将笔尖对准幻象中的军刀时，顾清辞的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而他脱口而出的竟是日语：“後退せよ！伏兵がいる（退后！有埋伏！）”
电车驶过的气浪掀动他的风衣，沈砚之看着自己握笔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拇指抵住笔杆的姿势与“惊蛰”持枪的动作分毫不差。街对面橱窗的玻璃映出他的侧脸，鬓角的银白发丝在雪光中闪烁，瞳孔深处竟浮动着与高桥隼军刀相同的银灰色反光。
“沈先生！”顾清辞的翡翠耳环闪烁红光，战术平板的脑波监测显示异常尖峰，“你的海马体出现高频次异常放电，和‘惊蛰’战斗时的脑波模式完全一致！”
阿芙罗拉扶住踉跄的沈砚之，指尖触到他后颈发烫的皮肤。“这是记忆融合的代价，”她的翡翠手链与沈砚之戒指产生共振，链节内侧的“晨光曲”暗号微微发亮，“导师说过，过度调用‘惊蛰’的记忆，会导致现实认知被历史覆盖。”
冬宫医院的核磁共振室里，扫描结果让医生倒吸冷气——沈砚之的大脑海马体区域，出现与正常神经元缠绕的“记忆神经束”，其分布形态与1937年“惊蛰”的脑部扫描图（档案馆修复版）惊人相似。“这些神经束正在重构他的现实认知，”阿隼的加密消息附带三维图像，“就像在大脑里建造了另一个1937年的上海。”
沈砚之躺在检查床上，意识仍在现实与记忆间震荡。他看见莫斯科的霓虹灯幻化成1937年上海的煤气灯，护士的白大褂变成“夜莺”苏晚音的旗袍，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竟与“惊蛰”记忆中定时炸弹的倒计时重合。
“我刚才……是不是喊了日语？”他撑起身，指尖触到枕头上的银白发丝——又掉落了几根，仿佛“惊蛰”的记忆正在蚕食他的现实存在。
“不仅是日语，”顾清辞调出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