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地下三层的军火库大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藤原正雄举着军刀冲在最前,樱花袖扣在灯光下疯狂跳跃。但当强光穿透门缝时,他的脚步骤然凝固——五十排武器箱整齐排列,箱盖却全部敞开,里面空空如也,唯有中央矗立着一座三米高的大理石碑。
“不可能!”他的嘶吼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5000支步枪呢?博福斯高炮呢?”
“沈砚之·惊蛰”走到石碑前,掌心贴上冰凉的大理石。碑身由七块密卷铜片拼成北斗七星形状,每块铜片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姓名:“风信子(李兰):1937年11月12日,破译密电时牺牲于杨树浦”“老槐树(王青山):1942年5月3日,传递情报途中被捕”……
“这是……”顾清辞的声音哽咽,翡翠耳环反射着铜片上的血红色刻痕,“不是军火库,是烈士名录。”
“沈砚之·惊蛰”的双生意识同时共鸣,“惊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37年冬,陈安邦将军识破高桥隼的阴谋,连夜将军火转移至延安,用空库迷惑日伪。所谓‘密卷’,实为收集的烈士血书与日伪罪证,藏在看似普通的青铜碎片里。 他抚摸着铜片上“沈春雷(惊蛰)”的名字,旁边注着“1937年保护孤儿,左眉中刀”。
“密卷不是武器,是记忆。”他的声音融合着战士的沉痛与学者的庄重,“陈安邦将军用空军火箱告诉我们:真正的力量,不在枪支炮弹,而在永不磨灭的记忆。”
藤原正雄的军刀“当啷”落地,他踉跄着扑向石碑,指甲刮擦着铜片上的“高桥隼”字样——旁边清晰记录着“1937年11月12日,签署杨树浦矿坑屠杀令,活埋平民302人”。八十年前被掩盖的罪证,此刻以最残酷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谎言!全是谎言!”他疯狂捶打石碑,樱花袖扣崩裂飞散,“祖父的日记里没有这些!密卷应该是征服的武器!”
“沈砚之·惊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左眉的胎记与铜片上的血痕同时发烫。他想起意识回廊中“惊蛰”的话:“高桥隼们总以为武器能征服世界,却不知道,记忆的力量才是永恒的丰碑。” 石碑底部刻着陈安邦的绝笔:“若后人见此,望以记忆为剑,斩尽妄图篡改历史者。”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