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是“惊蛰”在尸堆下用钢笔尖蘸着战友的血,刻下的复仇誓言。而现在,这份记忆与疼痛,正通过“记忆基因”传递到他的身上。
“他把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沈砚之的声音被哽咽打断,“用刺刀挑起来……”
顾清辞关掉档案系统,走到他身边,轻轻拔掉他掌心的玻璃碎片:“高桥隼的战争罪行档案被藤原家销毁了大部分,但矿坑的卫星图像显示,土层里有大量金属反应,可能是刺刀、子弹……还有铜铃。”
沈砚之的目光胶着在卫星地图上,那些代表金属反应的红点,像极了记忆里矿坑中未瞑目的眼睛。他想起“惊蛰”记忆中最残酷的细节:高桥隼让士兵用刺刀在每个死者胸口刻下樱花,说“这是大日本帝国的勋章”。
“复刻隼”的脸突然出现在档案馆门口,左眉骨的刀疤在灯光下像条活蛇。他没有携带武器,只是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播放着高桥隼当年在矿坑的录像——军刀挥下时,樱花袖扣在阳光下闪烁。
“沈先生,”“复刻隼”用高桥隼的京都口音说,平板电脑转向沈砚之,“祖父让我问你,还记得矿坑里的血腥味吗?”
沈砚之的身体剧烈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他想起“惊蛰”在尸堆下立下的誓言,想起钢笔尖刻下的血痕,左眉的胎记在此刻灼痛如焚,仿佛要将八十年前的仇恨全部点燃。
“滚。”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惊蛰”特有的杀意,“别让我再看到你。”
“复刻隼”轻笑一声,收起平板电脑:“明天午夜,钟表行防空洞,祖父的军刀等着你。”他转身离开时,故意让风衣下摆扫过档案柜,里面关于矿坑的资料散落一地,如同八十年前被抛弃的尸体。
顾清辞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砚之,发现他掌心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不是现代医学的奇迹,而是“惊蛰”记忆里的战斗本能,让身体进入应急修复状态。
“我们会让真相大白,”她捡起地上的档案,“矿坑的万人坑,周铁根的铜铃,所有被掩盖的血债,都会让藤原家偿还。”
沈砚之点头,看着掌心逐渐淡去的伤疤,又看看窗外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和平雕塑。他知道,高桥隼的罪行不仅是战争创伤,更是对人性的亵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