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阳明山的雨停了,沈砚之推开祖宅铁门时,八点的钟声恰好从客厅传来。德国座钟的铜摆有气无力地晃动着,钟面玻璃上还留着他幼时用蜡笔画的北斗七星——那时他不知道,这幼稚的涂鸦竟藏着家族最深的秘密。
“八点一刻,注意摆幅。”顾清辞扶着受伤的肩胛,将铜盒放在座钟前的檀木桌上。盒面的北斗七星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幽蓝,与钟摆的七星造型形成奇妙的共振。沈砚之握紧“申”字钢笔,笔身的“申”字突然发烫,仿佛与八十年前“惊蛰”的体温产生了联结。
座钟的齿轮发出咔哒声响,时针指向八点十五分。沈砚之屏住呼吸,用手机摄像头对准钟摆——向左摆动时,角度仪显示7度;向右回落时,指针停在12度。这组数字让他猛地想起“惊蛰”记忆里的星象图:天权星的赤经为12小时15分,赤纬为+55度10分,而7与12,正是赤经换算成角度后的关键参数。
“就是这个!”他将角度输入铜盒侧面的密码锁,齿轮转动声从盒内传来,与座钟的滴答声重叠。顾清辞同时吹响银哨,“晨光曲”的哨音与钟摆的摆动频率完美共振,檀香皂的味道在空气中形成涟漪。
“咔哒。”铜盒弹开的声响轻得像一声叹息。
盒内铺着褪色的阴丹士林布,中央放着块青铜碎片,约掌心大小,正面刻着个古朴的“午”字,笔画间嵌着细小的星象纹路。沈砚之的指尖触到碎片边缘,左眉骨的伤疤突然发痒——“惊蛰”记忆里,苏晚音曾说过:“七星密卷分藏七处,每处皆以天干地支为记,‘午’字碎片藏着日军华中军火库的布防图。”
“甲骨文……”顾清辞拿起碎片,背面的刻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记忆不死,文明不熄’。”
这八个字用商代甲骨文写成,笔锋刚劲,仿佛用鲜血刻就。沈砚之想起“惊蛰”记忆里的密卷原型——那本用甲骨文刻在青铜板上的古籍,记载着商周时期的星象密码,被日军改造成现代军事部署的参照。
“高桥隼当年想把密卷改造成武器,”他握紧碎片,青铜的凉意透过皮肤渗入血液,“而‘惊蛰’拼死保护它,是因为密卷不仅是情报,更是文明的火种。”
顾清辞的指尖划过“午”字的笔画:“外婆日记里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