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惊蛰”这个反复出现的名字——它们一定和祖父的秘密、和1937年的上海有关。沈砚之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陈旧的牛皮纸信封,是祖父去世前留给他的,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信封边角已经磨损,隐约能看到里面露出的泛黄纸页。
就在他的手指触到信封的刹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顾清辞打来的电话。沈砚之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喂?”
“沈老师,早上好。”顾清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却依旧清晰锐利,“昨晚睡得好吗?我刚接到档案馆电话,说您借阅的淞沪卷宗里,有份1937年日军特别调查部的档案记录,提到一个叫‘高桥隼’的少佐,负责追查地下情报网。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沈砚之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发白。高桥隼?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难道她也在查这个人?还是说,她早就知道他会梦到这个名字?
“好,我马上过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左手虎口的伤疤又开始发烫,仿佛在呼应电话那头女人的话语。
挂掉电话,沈砚之走到镜子前,再次看向左手虎口的红痕。那道伤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真实,不再是梦里的幻觉,而是切切实实存在于他皮肤上的印记。他试探性地再次按压伤疤,这一次,脑海中没有闪过匕首和绷带,而是浮现出顾清辞笔记本上的速记——“伞骨第三根”指向的四行仓库,以及仓库图纸上那个用红笔圈出的军火库标记。
“惊蛰……”他低声念道,镜中人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这一次,他没有抗拒,反而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决绝。仿佛有另一个灵魂,正透过他的眼睛,凝视着这个被历史迷雾笼罩的现代上海。
而此刻,顾清辞站在档案馆的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沈砚之走出公寓楼的身影,手指轻轻抚摸着笔记本上“高桥隼”的名字。她另一只手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高桥隼,军刀斜挎在腰间,樱花纹饰在阳光下刺眼。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1937年8月,军火库‘捕蝉’行动,目标:‘惊蛰’。”
墨鸦簪在晨光中闪烁,顾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