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一回房,烛火噼啪。
他捏着掌心躁动的虫子,直接扔进了滚烫了火烛里,直到刺鼻的虫尸焦臭味传来,他才松开了紧拧的眉头。
没了这虫子,不管叶零榆是真怕还是装傻,都没有证据再能引向自己。
即便裴陵游有所怀疑,那也只能是怀疑。
他不能暴露!
否则,影子那些人就白死了。
……
夜深如许,月华如练。
银色月光遍洒,让晦暗的石屋多了一抹柔和的气息。
屋中热气氤氲,裴陵游正闭目靠坐在一只精致的木桶之中,里头盛满了深褐色的药液,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一名身着青衫的老者侍候在旁,目光如炬,手执银针,谨慎地按照当日叶零榆银针刺穴的位置来下手。
“唔!”裴陵游承受着药液带来的阵阵刺痛
体内的慢性毒与瘀血随着药力的渗透愈发折磨人,让他的肌肤都泛起了红晕,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上皇可有不适?”孙医正大手一顿,面有忧色,“银针刺穴看似简单,实则步步惊心。三小姐手法娴熟精妙,下针又快又准,用药亦有其特殊章法,非老夫能相比。”
他犹豫片刻,“不如,还是请三小姐来帮忙吧?”
“药浴放血,由你来。”裴陵游眼睛都没睁,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咄咄逼人的气息。
孙医正不明所以,但不敢再多言。
药浴放血需裸身静心,难道上皇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才不肯麻烦未来的‘弟媳妇’吗?
这时,裴陵游冷不丁睁开眼,低低看向自己胸口:“孙医正,可有法子让这新生的肌痕彻底消失?”
“??”孙医正看着他胸口狰狞的箭洞和几乎看不出异样的线痕,心说:若要治愈伤疤,难道不是那箭洞更迫切吗?
这莫名的线痕伤,一不注意都要消失了,还有什么‘精益求精’的必要?
但,主子有命,不敢不从。
他老实回答,“从前老夫在御医院时,倒是为后宫贵人调配过不少养肤美容的良方,对祛疤清痕都有不错的效果。”
见男人没有拒绝,孙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