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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怪石之中,林木掩映之下,有间不起眼的石屋,远看就像是镶嵌在山崖峭壁之中,险峻隐秘,难以发觉。
没想到,裴陵游会在这里召见她!
望着里头熟悉的一桌一椅,幼年饱受折辱的惨痛经历扑面而来,耳边还回荡着孩童凄厉可怜的哭喊声,让她不自觉面色发白。
“重归故居,怎么三小姐倒像是进了地狱一般?”裴陵游依旧是那副慵懒之姿,靠躺在温暖厚实的华丽火羽床上。
那里原本放的是一张冷硬的石床,铺的是干草药和破烂旧衣,连一张暖和的褥子都没有。
今昔对比,何其心酸?
顶着男人探究的视线,叶零榆没有像之前一样对他撒谎,而是苦笑,“解蠡虽待我有养育之恩,但他一生醉心研毒,生性冷酷严苛,眼里只有毒药,没有活物……若非我天赋异禀,只怕他会将我弃之如敝屣。”
这番话,九分真,一分假,但她说得情真意切。
裴陵游耳目通达,手腕超群,不知道还掌握了她多少秘密,又不知道挖了多少陷阱等着她跳?
先前对峙,她吃够了在他面前耍心眼的暗亏,也该学聪明些。
如今就算解蠡死而复生,也分辨不出这番话的错处来——足以解释她的异样,顺便卖一波惨。
摇曳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冰冷的石壁上,像幅流动的水墨画,那腰间的竹夫人也在其中烙下一道突兀的形状。
\"你故意带着竹夫人……\"裴陵游没再追究她刚刚的异样,目光忽然看向她腰间青竹编织的物件,神色未明,“因为一开始,你要借刀杀人的目标就是沈京墨!\"
叶零榆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