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翻动声里,云映咬住了下嘴唇。
泛黄的页面上,满是批注,像是无声的对话。
“我会用心学的。”她最终只是这样说,把茯苓糕往阳光里推了推,“师傅,趁热吃。”
云映走到门口,脚步微顿。
她回头望去,顾景安坐在书案前,黑色老花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双眼低垂,目光专注地扫过医案。
她站定片刻,忽然转身,衣摆拂过门槛,双膝落地,跪得端正而坚定。
“师傅,我给您磕个头。”
额头触地,一声轻响。
云映眼眶微热,手扣紧地面,再次郑重地叩首。
顾景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有立即抬头,缓缓摘下眼镜,搁在案边,目光这才落在云映身上。
“起来。”他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一个星期以后考你,好好学就是全了师傅的恩了。”
起身时,她没抬头,怕小老头见到她泛红的眼角。
今天天气很好。
h省的夏天总是这样,连风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不燥不闷。
转身迈出卫生院时,吹散了眼角那一点湿意。
云映学得很认真,她重来一次,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了。
“她在屋学什么呢?”云晖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台上,下巴抵住手背。
江鹤回抱臂站在一旁,忍不住叹了口气:“晖子,咱俩一定要像做贼一样趴在这吗?”
“嘶”云晖猛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小点声!别打扰我妹了。”
江鹤回:……
江鹤回知道自己面前这个身高一米八五野性难驯的男人,遇到自己妹妹就变了个模样,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狗腿。
云映似乎听到窗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笔尖顿了顿,疑惑地皱了皱眉,以为只是平安那群臭小子来找她玩的。
云晖看得入神,直到江鹤回在他后腰上捅了一记,他才猛地回神:“干嘛?!”
“映映好像发现了。”江鹤回指指窗户。
果然,云映已经搁下笔,正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瞧。云晖反应极快,一把拽住江鹤回的衣领,两人狼狈地蹲下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