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跨出那道半塌的木门,就能摆脱这随时会被埋进瓦砾的危局。
“小心!“陈长歌突然拽住她胳膊往怀里一带。
地面裂开的闷响比他的警告更先抵达。
林小墨的耳膜被震得发疼,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他肩甲,鼻尖萦绕着新翻泥土的腥气——原本铺着青砖的地面正像被无形的手撕开,裂缝呈放射状蔓延,黑黢黢的缝隙里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雾。
黑影就是从那雾里窜出来的。
它没有具体形状,却带着某种精准的恶意,像支淬毒的箭,直取林小墨心口的银锁。
林小墨甚至没看清它是如何移动的,只来得及睁大眼睛,看见一团裹着绿磷火的阴影张牙舞爪地扑来。
“姐姐!“
幽灵小女孩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林小墨转头的瞬间,看见那团半透明的身影正以比生前更快的速度冲过来。
她的裙裾不再是灰扑扑的旧布,此刻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微光——那是用仅剩的灵识燃烧的光芒。
“别!“林小墨喊出声,可那道白光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黑影撞上幽灵的刹那,林小墨听见了类似于瓷器碎裂的脆响。
小女孩的身形开始透明,原本清晰的眉眼像被水浸过的墨,渐渐模糊成一片。
她抬头冲林小墨笑,嘴角还沾着生前偷吃糖葫芦时的糖渣:“姐姐要好好的“
“不——“林小墨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那团逐渐消散的光。
黑影裹着幽灵的残光钻进地缝,只留下半块染着绿磷的碎布,飘落在她脚边。
陈长歌的断厄锥擦着她耳畔破空而出。
他不知何时松开了她,此刻正单膝跪地,黑铁锥的尖端扎进裂开的地面,臂弯处的锁子甲被黑影划出半寸深的血口。“小墨,退到我身后。“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沙哑。
林小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心口的银锁突然发烫,烫得她眼眶发酸——那是三敕令在感应残留的邪祟之气。
她望着陈长歌背上新添的伤口,血正顺着甲片缝隙往下淌,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红痕。“陈长歌!“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