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歌的瞳孔骤缩,握匕首的手青筋暴起——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分神。
司正的乌木杖趁机点中他肩井穴,剧痛让他踉跄两步,后背撞在积灰的窗台上。
“长歌!“
是林小墨的声音,带着破风的锐响从楼下传来。
陈长歌抬头,正看见她被黑雾缠着腰肢撞破二楼窗户,发间银锁迸出幽光,在暮色里划出一道白痕。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瞬间,嘴角扯出个带血的笑:“别信他那张嘴!“
这句话像根烧红的针,刺破了陈长歌心底的混沌。
他猛地弯腰拾起滚落的匕首,刀锋划开自己掌心——这是司正教他的“血引术“,用本命血破邪术。
鲜血滴在乌木杖上,吞云兽的眼睛突然爆出红光,司正的脸色终于变了:“你疯了?“
“疯的是你。“陈长歌将染血的匕首抵住司正咽喉,“当年你救我,是觉得我适合当棋子;现在我救她,是因为我不想再当棋子。“
司正的喉结擦过刀刃,有血珠渗出来。
他盯着陈长歌染血的掌心,突然低笑起来:“随你。
但沈氏的局,不是你这把刀能砍断的。“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玉珏突然爆成碎片。
陈长歌本能闭眼,再睁眼时,司正已消失在阴影里,只余满地碎玉闪着青灰的光。
顶楼通风口传来铜铃碎裂的脆响。
陈长歌抹了把脸上的血,顺着楼梯往上冲——方才司正所在的顶楼,正是血契阵的核心。
他撞开顶楼木门时,月光正透过破碎的彩窗洒在地上,那些系着半枚血契的丝线已被烧得卷曲,焦味混着血腥气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蹲下身,用匕首割断最后几根丝线,血契上的红纹瞬间黯淡如死蛇。
“陈长歌!“
林小墨的声音从钟楼最顶层传来,带着明显的压抑。
陈长歌攥紧匕首冲上去,推开通往天台的木门时,正看见周天明掐着小灵的脖子,那团半透明的魂魄被捏得扭曲变形,像团要化掉的雾。
周天明的玉扳指抵在小灵额前,另一只手举着把淬了黑血的短刀:“三敕令,交出来。“
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