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晃了晃,灯芯“啪”地爆起一粒火星,将林小墨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团扭曲的墨渍。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混杂着煤油燃烧时呛人的焦香。
她后颈的纱布被血浸透了大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银锁上的纹路——陈长歌说这纹路和沈家镇灵碑一样时,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肋骨,掌心也沁出一层冷汗,黏腻地贴在金属表面。
“小灵”她突然轻声唤了一句,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颤抖。
陈长歌正在检查她后脑勺伤口的手顿住。
他抬头时,正看见一团淡青色的影子从墙角木箱后浮出来。
那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半透明的裙摆还沾着剧院的焦黑,此刻却像被风吹散的雾,每隔两秒就会模糊一瞬。
她的脚步无声,连呼吸都仿佛不存在,只有发顶的红头绳偶尔闪动,像是夜中微弱的火苗。
“小灵!”林小墨想扑过去,却被陈长歌按住肩膀。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软得厉害,刚才全靠着墙根撑着。
膝盖传来一阵阵酸胀,仿佛随时会塌下去。
幽灵小女孩飘近两步,发顶的红头绳褪成了灰白色。
她的声音像浸在水里的铃铛,空灵又潮湿:“姐姐,那个穿灰布衫的叔叔他说‘替死鬼’时,眼睛在颤抖。”她透明的手指虚虚碰了碰林小墨的银锁,冰凉如雪,“他应该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
林小墨喉头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沉重而缓慢。
小灵是剧院里最无害的怨灵,为了引开黑雾替他们挡了三波邪祟,此刻连维持人形都艰难。
她刚要问“知道什么”,就见小灵的身形突然散成星点,最后一丝雾气里传来细弱的叮嘱:“小心带玉扳指的人。”
“小灵!”林小墨扑空的手停在半空,掌心还残留着刚才小灵触碰时的凉意,指尖微微发颤。
她转身看向陈长歌,眼底泛起水光,“她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陈长歌没说话。
他解下腰间的行刑匕首,刀鞘上的暗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