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墨的鞋底碾过碎砖时发出咔嚓声,陈长歌裹在她头上的外衣还带着体温,后颈却被夜风吹得发凉。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那只手始终虚虚护在她后腰,像根绷紧的弦。
“伤口疼?“她突然开口,声音被外衣闷得发闷。
陈长歌没应,只是加快了脚步。
月光漏过烟尘落在他背上,暗红的血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像朵正在绽放的恶之花。
林小墨咬了咬后槽牙,手指悄悄勾住他衣摆——这个总把“职责“二字刻进骨血的男人,怕是要撑到查完资料才肯处理伤口。
图书馆的木门在凌晨三点的风里吱呀作响。
图书管理员老周从里间探出头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手里的铜烛台晃出一串火星。
他看见两人时瞳孔猛地收缩,烛台在木桌上磕出个白印子,又迅速弯腰整理案头的《古今异闻录》,指节捏得泛白:“林小姐陈长官,这么晚“
“查沉渊井。“陈长歌扯下外衣,伤口的血已经浸透里层,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直接掀开供读者查阅的古籍索引册。
林小墨注意到老周的喉结动了动,指尖在《南疆巫典》的书脊上蹭了又蹭,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龟。
三人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在泛黄的书页间摇晃。
林小墨翻到《驱邪手札》某章时,指甲在“傀儡咒需引活祭三魂七魄“的批注上掐出月牙印——这不正是沈青冥那些行尸走肉的手段?
陈长歌的指节叩在《诡都地志》上,“沉渊井“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记载说井中封着上古邪神,血月当空时封印最薄“
“等等。“老周突然抽走她手里的《巫典残卷》,书角卷边的位置露出半枚朱砂印。
林小墨眼尖地瞥见印文是“沈氏藏“,心里警铃大作。
老周的额头沁出细汗,翻书的手直打颤:“这这卷是民国十年收的,说是从沈家旧宅流出来的“
当老周从书库最深处捧出个裹着蓝布的木匣时,铜锁已经生了绿锈。
匣中那本《镇邪秘录》的封皮泛着乌光,翻开的瞬间有陈腐的纸灰簌簌飘落。
林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