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剧烈震动,头顶的木梁“咔嚓“断裂,陈长歌拽着她扑向墙角,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林小墨咬着牙摸出青铜镜,镜面映着铜钟的光,她大喊一声“借“,镜中突然迸出金芒,撞向轰鸣的声波。
震动猛地一滞,可不过三息,铜钟再次轰鸣,比之前更响三分。
“走!“陈长歌的刀砍断头顶坠下的木梁,可等他们再抬头,黑袍人已不见踪影。
林小墨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被碎石划的,还是铜钟震破的毛细血管。
她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铜钟,符文仍在幽幽发亮,像无数双眼睛在笑。
“沉睡者是沉渊井里的东西。“她声音发颤,想起囡囡说的“沉渊醒,血月生“。
陈长歌扯下衣角替她擦脸,指腹碰到她后颈时突然顿住——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红痕,形状像条蛇。“沈青冥要的不只是复仇。“他低声说,刀在掌心转了半圈,“他要放出来的,是能毁了整个诡都的东西。“
林小墨攥紧青铜镜,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她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是从铜钟底部渗出来的,暗红液体顺着砖缝蜿蜒,像条血河。“去井底。“她抬头看向陈长歌,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囡囡说的沉渊井,应该就在下面。“
陈长歌点头,刀鞘磕了磕她的银簪。
震动刚平息的钟楼里,两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林小墨走在前面,突然顿住——铜钟表面的符文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道,颜色比其他更艳,像刚用新鲜血液画上去的。
她伸手摸向那道新符文,指尖触到铜壁的刹那,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正缓缓睁开眼睛。
“走。“陈长歌的手按上她后背,声音里难得有了温度。
林小墨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大厅深处走去。
她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