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血混朱砂画符,每重阵对应一个生魂,七重便是七命。
脚边的青石板缝里,暗红纹路正顺着她的鞋印蜿蜒,像有生命的蛇。
陈长歌的身影在她左侧凝出轮廓,刀柄上的红绳被风吹得缠上手腕。“从东南进。“他声音压得低,指节叩了叩墙根半人高的豁口——那里的符咒颜色发灰,边缘卷起,是阵眼最薄弱处。
林小墨点头,银簪尖刚挑开第一层符纸,便听见“嘶“的轻响,符纸突然自燃,火星溅在她手背上,烫出个小红点。
“动了杀心。“她眯起眼。
方才还蔫软的符咒突然绷直,每道纹路都泛起幽蓝微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陈长歌的刀已出鞘三寸,刀光掠过墙面时,最外层符咒“哗啦“碎裂。
林小墨趁机扑进豁口,霉味混着铜锈味瞬间涌进鼻腔——钟楼内部比外头更暗,唯有中央那座铜钟泛着冷光,足有两人高,表面密密麻麻爬满扭曲符文,像被无数只血手抓出来的痕迹。
“这些“她踮脚摸向最近的符文,指尖还未触到铜壁,便被一道电流般的刺痛激得缩回手。
陈长歌的刀背轻轻敲了敲钟身,闷响里混着细碎的呜咽,像有人在铜壁内哭嚎。“生祭咒。“林小墨突然想起密室里的二十三幅画像,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每道符文锁着一个魂,这里至少三十道。“
“不止。“陈长歌的刀尖挑起地上半张符纸,背面沾着半枚蛇纹指印——和“蛇眼“眼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林小墨的指甲掐进掌心,正要说什么,身后突然响起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她猛地转身,看见穿黑袍的人立在阴影里,脸罩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泛青的眼睛,像两潭泡了千年的死水。
“你们来得比我算的早半个时辰。“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铜器,“不过没关系,献祭已经完成。“林小墨的手按上青铜镜,镜面却突然发烫——这是附近有强邪物的征兆。
黑袍人抬手抚过铜钟,符文瞬间亮如星火:“沉睡者要醒了,你们以为毁掉这口钟就能阻止?
太天真了。“
“沈青冥的狗?“林小墨冷笑,可话音未落,铜钟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整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