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的手穿过镜面,哭腔里带着颤:“我跟着周天明的人去送过符纸,钟楼地下有口沉渊井。“
陈长歌的刀突然收进刀鞘,金属摩擦声惊得囡囡缩成一团。“你确定?“他问,声音比刚才轻了些。
幽灵拼命点头:“井边刻着"沉渊醒,血月生",和阿娘给你的笔记一样!“
林小墨攥紧血月令,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她望着洞外渐亮的天光,突然说:“去钟楼。“陈长歌的眉峰皱起:“陷阱。“她却笑了,指腹擦过《镇邪录》上的血字:“但阿娘说,沉渊醒时,只有墨家传人能镇。“
陈长歌没再说话,只是解下外袍裹住她肩头。
两人钻出密室时,晨雾正漫过诡都的青瓦。
林小墨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顿住脚步——远处城郊方向,有若隐若现的红光穿透晨雾,像谁在雾里撒了把朱砂。
“那是“她眯起眼。
陈长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手不自觉按上刀柄:“符咒。“
风卷着晨雾扑过来,林小墨闻到了熟悉的艾草味——那是驱邪师布下的镇魂符才有的气息。
可这味道里,还混着一丝甜腥,像被血泡过的檀香。
她摸出银簪别回发间,转身对陈长歌说:“走,去钟楼。“
陈长歌应了声,身影已融入晨雾。
林小墨跟着往前迈了一步,脚边的青石板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蜿蜒着指向城郊方向。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血痕——还未干透。
晨雾更浓了,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钟声。
林小墨站起身,把血月令收进怀里。
她知道,三日后的午夜,所有的谜,都将在那座废弃钟楼里揭晓。
林小墨的布鞋碾过晨雾里的青石板时,艾草混着甜腥的气味突然浓得呛鼻。
她抬手按住被风掀起的额发,目光穿过渐散的雾霭——废弃钟楼的尖顶已刺破云层,暗红符咒像血蛭般吸附在斑驳砖墙上,连檐角铁马都缠着褪色的黄纸,风过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七重锁魂阵。“她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银簪。
阿娘笔记里画过这种阵图: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