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边缘晕开的纹路,喉结动了动。
那道细痕与银锁上的刻纹像两尾交缠的鱼,在晨光里泛着阴恻恻的光。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银锁,突然抬头看向陈长歌:“去驱邪师大会总部。”
陈长歌正将行刑匕首收回鞘中,闻言抬了抬眉:“理由?”
“夜影说周天明十年前在大会受辱。”林小墨把血契攥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他真与沈青冥合谋颠覆秩序,大会的档案里该有他篡改敕令考核的证据——当年被截胡的名额,总有人记着。”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些,“而且小灵说的‘带玉扳指的人’,或许和大会有关联。”
陈长歌没接话。
他望着林小墨发顶翘起的碎发,那是刚才躲避黑雾时被气浪掀乱的。
这个总把“混日子”挂在嘴边的驱邪师,此刻眼底的清明比刑场的月光更刺人。
他解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外袍带着他惯用的沉水香,混着血腥味有些刺鼻:“走。”
两人穿过晨雾弥漫的巷子时,陈长歌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方才夜影离开时,他分明嗅到一缕极淡的腐叶味,像极了被封禁的妖物残魂气息。
可等他转头去寻,巷口只剩几枚被踩碎的青石板,连风里都没了那丝异样。
他抿了抿唇,将这丝疑虑压进心底——当务之急是验证夜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