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去“
“我娘被妖物掏心的时候,也说过"不能去"。“林小墨打断她,声音像淬了冰,“可我还是去了乱葬岗。“她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转身往门外走,“陈爷,要是她敢摸柜下的铜铃——“
“我知道。“陈长歌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的九环刀,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城南地下仓库的入口藏在染坊后巷,林小墨蹲在霉斑斑驳的砖墙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
她摸出茶叶袋,用牙咬开线绳——混合着符灰的茶叶簌簌落在地上,她对着袋口念了半句“风伯起“,碎叶突然腾起,在巷口凝成团灰雾。
仓库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时,她正踩着雾尾溜进去。
霉味混着铁锈味劈头盖脸砸过来,林小墨眯起眼——预想中的喧嚣没有,本该挤满看客的木凳东倒西歪,中央却摆着个半人高的铜盒。
暗红纹路爬满盒身,像凝固的血,盒底正“滴答滴答“往下坠血珠,在青石板上积成个小水洼。
“不对劲。“她攥紧鉴妖镜,镜面映出自己发白的脸。
方才在茶馆,孙寡妇说“今夜交易邪器原型“,可这仓库空得连个守卫都没有。
她往前挪了两步,血珠坠落的声响突然变了调——“当——“
刺耳的钟声从头顶炸开,林小墨猛地抬头,天花板的通风口垂下根麻绳,吊着口黑铁钟,钟摆正一下下撞在铜盒上。
血珠溅起来,在半空凝成暗红的雾,她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不是普通的血,是掺了生魂的怨血。
“林姑娘。“
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小墨旋身,看见十二道黑影从梁柱后钻出来,裹着黑布的脸只露一双眼睛,泛着青灰色的光。
更远处,二楼包厢的窗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道身影——孙寡妇扶着栏杆,鬓角的珍珠发簪在月光下闪了闪,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慌乱,嘴角勾着冷笑。
“抱歉。“她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别无选择。“
林小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猛地甩动茶叶袋,碎叶混着符灰“轰“地炸开,灰雾瞬间吞没了最近的三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