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只是跟着她下了阁楼。
雨已经停了,青石板路上浮着层水膜,倒映着两人紧绷的身影。
林小墨走得很急,鞋跟叩在石板上的声响像催命符,直到“福来茶馆”的灯笼在转角亮起——那抹暖黄的光,此刻倒像团烧得正旺的鬼火。
茶馆门帘掀起的刹那,孙寡妇正踮脚擦柜台。
听见动静,她手一抖,铜茶漏“当啷”掉在青花瓷盘上。
林小墨盯着她:鬓角的珍珠发簪歪了,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了几缕,连襟袄的盘扣系错了一颗。
“小墨姑娘?陈爷?”孙寡妇的笑比平时僵了三分,“这么晚来,可要喝盏新到的云雾茶?”
林小墨没接话,目光扫过柜台。
半角暗红烫金的封面从柜台下露出来,钟楼纹路在月光里泛着冷光——和方大师密室里的符纸,和刘记者报纸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她一步跨过去,屈指叩了叩那半角封面:“孙姨,这是什么?”
孙寡妇的脸瞬间白得像茶盏里的水。
她猛地蹲下去要收,却被林小墨抢先一步抽了出来。
拍卖目录的扉页上,“今夜子时·地下仓库·邪器原型”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林小墨将目录拍在柜台上,声音里压着股火,“名单上的人都死了,下一个就是我和陈长歌,你知不知道?”
孙寡妇的手死死抠住柜台边缘,指节发白。
她突然笑了一声,又像是哭:“我能怎么办?他们绑了我儿子。”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哽咽,“上个月初五,我去码头送茶,回来就见桌上摆着半块带血的虎头锁——那是小宝周岁时我娘打的。”
林小墨的呼吸一滞。
她记得孙寡妇总在茶客面前夸儿子聪明,说“小宝今年八岁,会背《三字经》啦”。
此刻再看孙寡妇眼角的细纹,哪还有半分精明圆滑,倒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纸人。
“他们让我把来茶馆打听消息的人都记下来,”孙寡妇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名单……是他们用来筛选目标的。今晚的交易,是邪器原型,能让人听话的那种……”她突然抓住林小墨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