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也是林雅去党校学习的第二个月。
桌上的台历翻到八月十五日,旁边密密麻麻记满了会议和应酬。志远用红笔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圈——晓晓的一岁半生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北京党校招待所的号码。
\"喂?\"林雅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些许失真。
\"是我。\"志远不自觉地挺直了背,\"晓晓睡了吗?\"
\"刚睡。\"林雅的声音平静而疏远,\"今天厂里不忙?\"
\"再忙也得给女儿打电话啊。\"志远试图让语气轻松些,\"给她买了礼物,寄过去了,应该明天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谢谢。她最近学会说"爸爸"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进志远的心脏。他错过了女儿的成长,错过了她第一次清晰地叫\"爸爸\"的时刻。
\"我我下个月争取去市里看你们。\"他艰难地说。
\"不用了,你忙你的。\"林雅的声音依然平静,\"晓晓有我和张阿姨照顾,挺好的。\"
挂断电话,志远盯着手中的听筒,仿佛那是什么陌生的物件。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林雅婉拒了他的探望。党校学习明明只有六个月,他却感觉妻子正在一点点从自己的生活中抽离。
\"陈厂长?\"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秘书小周探头进来,\"酒会要开始了,车在楼下等。\"
志远抹了把脸,打起精神:\"这就来。\"
珠江宾馆的宴会厅灯火通明。这是广州纺织行业协会的季度联谊会,志远作为分厂新任领导,自然是重点关照对象。他刚走进大厅,几位同行就热情地围了上来。
\"陈厂长!来来来,给您介绍一下,\"广州二纺的刘主任拉着一位年轻女子走过来,\"这是我们厂新来的技术员小唐,中山大学高材生,对你们引进的德国设备特别感兴趣!\"
名叫唐婉的姑娘约莫二十四五岁,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连衣裙,乌黑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陈厂长好!久仰大名了!\"
志远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唐同志年轻有为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