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怀安缓缓作揖,笑道:
“无量观,山人朴散子,见过善信。”
然后就笑着打量着赵怀安,心中越发确定。
那边赵怀安看到着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心中窦疑:
“这人不会是个假货吧,这年纪能爬山越岭来自己大营?”
于是问道:
“你那白云山是何处?观有多少人,有何妙景?”
这个朴散子,作揖,说道:
“回善信,白云山据此东北四十里,山中无甚妙景,倒是有几棵桃树,结出的山桃又大又脆,甚是好吃。”
赵怀安哈哈一笑,然后问道:
“道士,那我问你,你可晓得这山里情况?本州奉命清剿山棚,要还你们这些山人一片清净地,可这些山棚却只避着本州,你可有办法?”
赵怀安甚至一点没有隐瞒,把问题全撂给了道士,即便这人是第一次见面。
那朴散子也好些时间才反应,没想到这位刺史这么直接。
对于眼前这人,朴散子当然是了解的,而且就是奔他过来的。
此刻面对赵怀安的提问,朴散子稍想了一下,回道:
“使君,这大别山虽大,却实际上就分为四部,分别是光州贼,霍山贼,舒州贼,以及蕲黄贼。而使君要想平定山中贼,就需分别对待。”
赵怀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老道士真有货,忙让老墨给道士一马扎,让他坐下聊。
朴散子坐在马扎上,心里对这位刺史的性格有了几分了解,然后也不藏着,直接说道:
“而这四贼是不同的,其中光州贼最残,只因彼辈大多是当年淮西镇遣散后的破落武士,他们进山落草,劫掠商旅,横行无忌,而这也应该是使君入山清剿的原因。”
“而舒州贼,则多是山中本地土人,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国时的山越,这些人往往自有联盟制度,笼统可分为三部,皆为累代山棚,朝廷不能制。”
“然后就是蕲黄贼,这些人虽是山棚,但实为蕲黄二州土豪藏兵之所,这些人的领头往往都是两州土豪们的豪奴,与山外交连甚深,此贼也是松散,有数十家。”
“最后就是霍山贼,这些人多是茶民和菜药人,既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