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并没有进霍县城,拿了刘氏残党后,和城内要了几十辆牛车载着亲族和乡党们的家人,就要回乡。
同行的还有被挟着一并来的霍县令孙滂及其一众县吏、手力、镇卒,一行人近千,乌泱泱地往杏花岭那边去。
再次回乡,尤其是自家主心骨大郎回来后,赵家人一路都很兴奋,之前赵怀安在棚区外见到的那几个小孩这会就绕着车队奔走,一路充满了欢声笑语。
甚至几个小孩去扒着孙滂的胡子,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县令都只能忍着痛,陪笑。
此时在车队的中间,四年未见的母子二人正在说话,尽说了这些年的快乐。
……
赵怀安坐在驴车边,赵氏裹着毯子坐在车内,两边三个弟弟徒步跟着。
赵氏幸福地看着周围,忽然叹了一口气,对赵大说道:
“大郎,咱们真的要举族迁往光州吗?不能留在老宅?”
赵怀安点了点头,对母亲道:
“娘,儿子要做很多事,以后会有很多朋友、兄弟,可也会有更多的仇家。今日我能带兵杀光刘氏兄弟,明日也会有人这样对咱,我不把你们带走,那是害了你们和族亲。”
赵氏知道这个道理,可到底舍不得杏花岭的老家,那里毕竟有儿他爹的坟茔,还有祖宗们的。
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不想让儿子难做。
可赵怀安却像是知道母亲的难过,补了一句:
“家里的坟茔还留在这里,咱们只是暂时去光州,你相信儿子,没多久咱们还能回来,到时候把那边的坟茔再修修,也让先人们沾沾咱们的福气。至于这里,我会安排人照料的。”
解了母亲的顾虑,赵怀安问道:
“娘,你和我说说当年什么情况,我那年回来就去报仇了,也没回家,所以还不晓得这里面的事。当年爹是怎么死的呢?”
见儿子问到这个,赵氏叹了一口气:
“当年有个术士过来,说杏花岭有煞气,会妨碍你,所以就让你爹将岭上的杏花换成桃花。你晓得的,你爹素来就信这个,那年你才三岁,有一天一个长髯朱袍的术士,跑到咱们岭上要水喝,当时指着你爹就喊他有贵气,是有大贵的。然后这人喝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