舳舻连接,沿着变窄的水道缓行,终于在拐过一处河弯后,见到了前方平坝上立着的一座土城。
那里就是赵怀安此行的停泊地,戎州城,
戎州土城建在了岷江北岸,城区面积并不大,却有一大片平整的码头,此时正有数十艘船已经靠在码头边,时不时能听到码头上的力夫在吆喝。
赵怀安看了看左岸,又看了看右岸更宽阔的河滩,纳闷地问着边上的董公素:
“老董,我不明白,为何戎州城会建在江北呢?之前咱们在嘉州如此,到了这戎州也如此,这明明南岸土地更宽,能容纳更多的人口呀?”
董公素知道赵怀安不了解川南的情况,只是以一个外人的眼光看待,所以解释道:
“大郎,你可能不晓得咱们川南,当年这些地方之所以开辟衙署,就是因为镇压此处的僚蛮。而那些人都生活在对岸的山谷密林之中,叛服不定,城址放在南岸,一旦乱起来,跑都没地方跑。”
然后,董公素指着前面的一处横江浮桥,说道:
“那便是连接两岸的浮桥,只会在白日搭、晚上就会放掉浮舟,而我等这些浮江而下的舟船也要在这里等候放行,才能过浮桥。”
赵怀安恍然,这些天沿江南下,日子好不快活,看到的沿江城邑也舟船如织很是繁华,几让他以为这些城市是和中原核心区的县邑一样了。
却不想,这些地方其实已经是大唐可控制的边疆了,再往南,那片十万大山,却只是大唐的羁縻地,别说对其进行有效的控制了,甚至连深入都不敢。
只是站在甲板上,赵怀安都能看到南面群山上空浓密的烟气,这是这个时代最令汉人畏惧的瘴气。
想到这里,赵怀安问董公素:
“之前我在甲板上看见一伙僰人在袭杀一群僚人,戎州这里夷人很多吗?他们的战力如何?”
董公素知道赵怀安什么意思,毕竟他沿江南下,到处招募精壮有勇力的,所以必然是惦记僰人、僚人了,所以他摇头劝了一下:
“大郞,僰人不离族群说之无用,只这些僚人就与我唐的关系不睦,多有冲击州县之举,彼等既桀骜又与我等语言不通,募之何益?反不如有一兵,却可为大郎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