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斗?靠你那千百的保义都?别忘了,就这千把人,还有不少是许、蔡的,这你怕不怕?”
赵怀安倒吸一口凉气。
明明阳光明媚着,可赵怀安却觉得好冷好冷。
这还没完,宋建又继续道:
“那高骈将你放在那,就是要斗这三害,去斗那忠武军。从公来说,他出自神策军,和朝廷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些人都是趴在朝廷血管上吸血的虱虫,朝廷多少年就想扫掉这个祸害,可几次都失败了,甚至想单独将光州拆出个仙州,都没成功。”
“而现在出了你这么个愣头青,手里又好像有点兵,还心心念念回老家娶老婆、建宅子,不把你放在那,都对不起朝廷。”
“这是从公的一面来说,而私的一面就是你可知现在淮南节度使是谁的人?”
赵怀安老老实实说:
“末将知道那刘邺受渤海高氏大恩,应该和高使相有点关系。”
这下子宋建倒是多看了眼赵怀安,心想赵大也不是纯粗胚,也是有玲珑心的,只是奈何缺少信息,所以直直跳进了火坑,不过以他这份胆魄,没准还真的能在光州站稳呢。
于是,宋建点头:
“你既然晓得这份关系,那实话和你说,朝廷那一年七百万贯的盐利,里面就有高氏的一份,那些淮西余孽贩私盐,那就是挖他的肉,他如何不欲除之?你这次也看到了,我麾下那些忠武军,自高骈来了后,压根就不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所以,他更要将你弄到光州,为他彻底解决地方上的大患。”
“我再多说一句,你也多想想,朝廷自宣宗朝,盐利就在七百万了,可这么多年下来,盐越晒越多,可盐利却越来越少,这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你到了光州,如只做个应声刺史则还罢了,可要是想要有番作为,你可知‘举世皆敌’四个字?”
赵怀安重重点头,此时的他,脑子已经是彻底清醒了,也没了前几天对自己力量的迷信了。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光州竟然干系这么大,关系到朝廷的盐、茶之利,而光州竟又是全民从匪,或者压根就是农时忙,闲时匪这样自由切换,那他手上就是有千余兵马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