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史,兄长肯定是单独列传,而他们这些族亲、大将,岂不是也能附在传后?
一下子,高柷的心头一下子就火热了。
他多少明白兄长的心思了,的确,咱这大兄是能打,从西北打到西南,堪称国家干城,可这些战功固然多,却没有一个可以盖棺定论的大功劳!
那什么可以盖棺定论的?那必然是一战而破一国啊!尤其是像南诏这样的百年大国。
昔日苏定方如何青史留名?是因为他随李靖北征突厥吗?不是!那打得再好,也不过是李靖的,他能有大名,还不是一战攻灭了百济?
高柷越想越对,正要对后头指伞盖的汉子夸一句,旁边那个朱枚就指着那人的鼻子,恶声恶气:
“王行瑜,要你多话?偏显得你能耐?好好撑伞,恁多废话!”
这下子,本要夸一句的高柷,将话咽在了嘴里,然后带着牙将们匆匆敢往营地。
看来这一把确实要好好打了!没准,咱高柷也能青史留名呢!
于是,脚步更加轻快了。
……
高骈所驻的龙苍岭,西南十里,天井山坝。
赵怀安正顶着蓑帽,带着幕僚、义社郞们冒雨巡营。
此时,狭窄的山坝内,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都是那种十人一伙的大号帐篷。
保义都的随军苍头和乡夫们同样顶着蓑帽,在坝下搬运着物资,因为没有时间建仓,大量的物资只能摞在一起,用帐篷盖着。
虽然冒雨干活,但苍头和乡夫们的热情却很高,只因为他们不仅干完活能有一口热汤喝,最重要的就是能拿到钱。
他们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保义都从邛州救下来的,按道理他们已经算是随军奴隶了,那些裹着青巾的就是这些人。
然后像其他乡夫,则是各县征发过来的,然后分到他们保义都的。
国朝初年,还行租庸调制,所以当时征发劳逸、支军,皆是百姓义务,可自用两税法后,百姓再征调就需要朝廷给钱了,因为此前他们的劳役已经折算成钱粮交付过了。
可这都是理论,这些乡夫们被征来后,每日干活,却一个大子都没见过。只因为从来都是从百姓手里捞钱容易,如何见过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