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凉风,刮在不同人身上是不一样的。
于血战得胜的保义都吏士们,那是春风得意,可对于弃械投降的南诏军来说,那就是彻骨冰寒。
南诏将段宝龙非常识时务,在前后被围的情况下,他要想突围出去,段氏本部的武士必然折损严重,可这是他振兴家业的本钱,如何舍得?
而且说个难听的,以他对自家那位国主的了解,就算他突围而走,等待他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他们这些国中贵族对酋龙有个共识,就是他们的这位国主啊,虽然战阵不行,但权力争斗却是一等一的雄主。
但不战,不走?还能如何?投降?可那是把命留给对面的唐军啊,尤其是这场战役还是他们主动打的伏击。
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条活路,那就是那位被遗弃的废太子隆舜,此人这会不就在唐军当中吗?他完全可以拉隆舜作为虎皮,来求一条生路啊!
至于对面的唐军认不认隆舜这个虎皮,段宝龙是没有这个信心的,但他还有的选吗?
此刻,溪谷地,一队队南诏兵被用麻绳捆着手,连着串,赶到了溪水边,他们如同猪羊一样胆寒瑟瑟,只祈祷巴望着南面。
在那里,他们的族长段宝龙正跪在地上和那位大唐的军将谈判,为他们乞活,咱们的族长竟然跪下了。
一时间,不少人眼角湿润。
而在他们的旁边,一群群披甲保义都武士抽刀在侧,只等自家都将下令,就将他们踹在溪里,一刀剁了。
……
赵怀安坐在马扎上,此刻杨茂、何文钦几个义社郞正在四周支起帷幕,这里是谷地,正好是山风贯通的地方。
帷幕扎起后,山风将幕布吹得鼓起,赵文忠他们几个义子就给赵怀安卸甲,并用携带的干布擦拭着他们义父的身体。
赵大一边抬起左手,让义子们好擦拭身体,一边笑着用右手招呼刘知俊过来。
此时刘知俊已经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卸了铁甲、擦干了身子,换上了衣袍就连忙奔到了都将身边。
因为他知道都将肯定是要夸他。
果然,赵怀安一看雄姿英发的刘知俊,对众人道: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