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咱们使君在这些丘八心里这么有威望。
天越来越亮了,眼见着保义都的两队人马快要进入山区时候,从前方传来沉重的马蹄。
陆、党二人大惊失色,慌忙大喊:
“列阵!列阵!”
……
距离先头部队大概七八里路,保义都近千的战斗部队向前行进,中间夹杂着相当数量的驮夫,他们背负着衣甲紧紧跟在所属武士的身后。
一字长蛇的后面,是更多数量的辎重车队,其中夹杂大量的工匠,他们在到了鸡栋关后,将负责打造各种攻城器械。
和先遣部队偃旗息鼓不同,保义都主力各队尽扬战旗、将旗、令旗,数千人蜿蜒的长蛇,几乎被数不清的旗帜所覆盖。
赵怀安站在驴车上,看保义都争流奋发,一幅生机勃勃的样子,内心振奋。
大丈夫当如是。
驴车上,掌书记张龟年一直在思索着,忽然被颠了一下打了个踉跄,撞在了赵怀安的背后,打破了赵大的雄姿英发。
赵大扭头,苦着脸,没好气道:
“老张,岁数也不小了,得学我一样,稳重点。”
张龟年忙点头,担心赵大对自己印象变差,忙将自己刚刚琢磨的事情说来:
“使君,你还记得之前老六说的南诏太子之事?”
赵怀安不明所以,说道:
“这事有甚好多谈的,左不过是一个残暴不仁的主,这玩意的人多了去了。”
但张龟年却对这事有不同看法,他摊开手掌,分析道:
“主公,赵六说那南诏太子刚被咱们送到高使相那边,南诏国主就换了太子,你说这事就这么巧的吗?”
张龟年这话一下子就打到了赵怀安,因为他忽然记得数月前鲜于岳拷打那个吐蕃贵族时得到的情报,那就是唐军之中有南诏的内奸。
然后,赵怀安一下子想到那一天他捶杀颜六郎的事,那颜六郎的反应太奇怪了,非要带着那批俘口走,甚至要和赵大玩生死斗。
颜六郎答应这事,固然有瞧不起赵大的意思在,但如果不是非要带走那批俘口,他也完全没必要掺和这事。
毕竟那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