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光如刀。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沉住气,安静地听着。
柴房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踩在青石上几乎不响,却逃不过他的耳朵。那声音轻盈而急促,夹杂着稚嫩的喘息,是孩童的呼吸声。徐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棒梗,小兔崽子,还真来了。”
他缓缓起身,步伐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他熟悉这间屋子的每一块地砖,每一处木梁,哪处会响,哪处不会响,早已了然于心。几步之间,他已站到门后,从门缝里看向外面。
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摸向柴房后墙。他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小布包,里面似乎藏着工具,步步为营,时不时停下张望一番。棒梗穿着灰布旧衣,肩上贴着几片半干的泥斑,显然是早早做了准备,不仅衣服换了,连脚下都裹了布,生怕踩响动静。
“小滑头。”徐峰眯起眼,看着那小身影熟练地拨开一角木板,手指探进缝隙中轻轻一抖。
“哐啷——”铜丝断裂的声音响起,接着只听“嘶——”的一声刺耳响动,一股白粉猛地从袋口喷出,直接扑在那小身影的脸上。
“啊——!”棒梗尖叫一声,整个身子向后一仰,摔倒在柴房口,眼睛被石灰呛得直翻白,鼻涕眼泪顿时一起流出来。
“我的眼……呜呜……我瞎了……”他抱着脸在地上打滚。
徐峰这时才慢悠悠推门而出,声音低沉却毫不留情:“你还没瞎,要是真瞎了,就不会叫得这么响了。”
棒梗听到声音,立刻哆哆嗦嗦往后缩,一边哭一边喊:“叔……徐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背着工具包来是要给我家修门的?”徐峰冷笑,踱步走到他跟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挺有出息啊,年纪轻轻就知道先踩点,再找夜晚时机,进门还知道用布裹鞋,怕留下脚印……你告诉我,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奶教的?”
棒梗一边抽泣一边摇头,“我、我自己想的……奶奶不知道,真的……”
“哦?”徐峰眉头一挑,眼里泛起一丝讥讽,“她不知道?可你那点头脑,真能想出这么周全的法子?你奶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孙子要孝